響亮的敲頭聲在沙煙中迴盪,像是一場交響樂,保證讓聽者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作為這裡的唯一一個聽者,鹿野院平藏自然更是如此。每“咣”一聲,他就覺得自己的天靈蓋變得酥麻幾分。
等到揚起的塵土落地,原本潔白的沙灘之上就出現了一個個腦袋。
這下不聽也會泛起雞皮疙瘩了。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餘燼的身影出現,他將巨大的錘頭插在地面上,拍了拍手說道。
鹿野院平藏聞言縮了縮腦袋,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他能評價什麼?評價愚人眾的腦殼很硬?
“好了,所有人清理完畢!”餘燼環顧四周,除了他和鹿野院平藏還在站立之外,其他的人全部半截身子埋進土裡了。
就連鹿野院平藏擊敗的敵人也不例外。既然是同僚,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所以餘燼果斷將地面上躺屍的幾人也給錘進土裡了。
“真還真是……,難說,難說。”鹿野院平藏看見沙灘上密密麻麻的腦袋,覺得自己這次回去後要去洗洗眼睛了。
這麼奇特的畫面,真是辣眼睛。
揉了揉雙眼,鹿野院平藏便打算辦正事了。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嘹亮地說道:“天領奉行同心鹿野院平藏,現懷疑貴組織與反抗軍私通,需要徹查貴組織的營地,誰有意見?”
“……”
沙灘上的愚人眾沒有回應,因為他們都被餘燼給錘迷糊了。兩個眼珠子都在打轉,當然沒人有意見。
“好,感謝配合。”鹿野院平藏看見愚人眾無一人應答,輕聲一笑。
隨後他就開始了翻箱倒櫃。
“讓我看看……,賬本……,賬本在哪裡?”
軍帳之內,鹿野院平藏正若無旁人地翻找著什麼東西。帳篷上那莊重繁雜,讓人一看就心生敬畏的愚人眾徽章彷彿化為了一隻只無形的大眼,注視著一切對愚人眾不敬的行為。
可惜它們盯了老久,也沒有讓鹿野院平藏的動作慢下來半分。
等到他再從帳篷中走出來時,已經將整個營地給翻了個底朝天。
不過出來的鹿野院平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愁雲更加凝重了。
“看你這樣子,是沒什麼收穫嘍?”餘燼看見鹿野院平藏眉頭緊鎖的樣子,便知道里面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呼……,真不愧是愚人眾啊,出手是真是乾淨。”鹿野院平藏聞言,便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短。
這可要比尋常的小毛賊要難對付的多了。
但煩躁過後,鹿野院平藏心中便升起了一股莫名興奮之感。
透過層層迷霧,將真相像碎裂的剪貼畫一般拼接完整,這不就是偵探該乾的事嗎!
“以為沒有了賬本,就可以難倒我嗎?不要小看偵探啊喂!”
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鹿野院平藏便在地面上畫出了三個相互連線著的,大小不一的圓形。
“鍊金符文?你要製作吐真劑?”餘燼看見地面上的符號,挑了挑眉頭。
這不是鍊金臺上的符文嗎?鹿野院平藏難不成想要在這裡空手搓出一瓶吐真劑來?
“吐真劑?這像是偵探會用的手段嗎?而且,鍊金術中好像沒有這麼奇怪的玩意兒吧!”
聽見餘燼的話,鹿野院平藏不由得吐槽了起來。並且吐真劑這種東西,真的有嗎?
“那你要幹什麼?”餘燼跟著鹿野院平藏一起蹲了下來,他看著地面上簡陋的鍊金符文,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外行畫出來的。
這種程度的鍊金符文,不提其能夠承受多少元素力流通,就連能不能讓元素力流通都得打個問號。
“不幹什麼,既然人問不出來什麼線索,那我就從物品身上問。”
說話間,鹿野院平藏便掏出了一塊覆著鐵皮的陰溼木塊。這是他剛剛從愚人眾軍帳的立柱中撬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