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姑娘只不過是近幾日太累了看走了眼，又聽見風聲怕的不行，所以才認錯了人，”老鴇訕笑著，“那夜來的人是高將軍，周將軍想必也是聽過其大名的。高將軍才回京不久，對牡丹姑娘可是喜歡的緊呢。”
老鴇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著，剛從邊疆回來受封的高將軍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周冠玉不會不給面子吧。
我回憶著印象裡一把鬍子高風亮節的高將軍嗎，又瞥了眼青春年華如此嬌嫩的牡丹姑娘，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高將軍馬上就來，周將軍若不信可以稍作等候。”老鴇又道，滿臉得意地行了一禮。
“切。”我輕嗤一聲。
我還真不信一位大名鼎鼎的將軍會跑到青樓來作證。
結果卻出乎我意料，高將軍還真來了，身後還跟著個我無比面熟的人：薛池。
正在我感到荒謬，這點事兒還真請的動高將軍的時候，我頓時意識到了不對。
這兒傳出線索，結果來查了卻突然改口不敢說，而且這老鴇說叫高將軍就叫來了，一般旁觀者只會覺得高將軍老不要臉，但這事與反賊秦王的殘部有關。往大了猜，這高將軍莫不是與秦王有關聯？可如果一名鎮守邊關還聲望頗高的將軍與秦王有關聯，那盛朝簡直危矣啊。
這個想法點醒了我，我面露驚恐的四處張望著，忽然與同樣面露驚恐的黎傾山對上了眼神。
我們兩個現代人立馬get到了雙方的意思，然後收斂了表情，努力維持著鎮定。
“高將軍這是想幹擾辦案？”周冠玉冷聲道，絲毫不給一把年紀的高將軍面子。
“不敢，但本將軍即已在此作證，證實牡丹無辜，周家郎君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高將軍捋著鬍子，目光也很是不善。
“此事牽扯重大，光聽將軍的一面之詞，本官不敢放人。”周冠玉招手，示意後面士兵押走，卻被高將軍領來計程車兵攔住了。
周冠玉蹙眉，右手鬆開了我的手，放到了他腰間的佩劍上。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周冠玉，本將軍也不與你多說了。”啪一聲，高將軍直接將佩劍拍在了桌子上。這個舉動將在一旁圍觀的老鴇嚇了一個激靈。
“各位大人啊，要打別在尋香樓打啊，咱這小地方施展不開啊。”老鴇訕笑著勸道。
“本將軍的副官可以作證！”高將軍聲音突然拔高，轉身將薛池拽了出來，又道：“薛副官，你說，那日本將軍在何處？”
他特意咬重“薛”這個字，全京城當官的都知道左相家嫡子是個校尉，而且姓薛的校尉又能有幾個呢。
薛池看了看我，猶猶豫豫不知如何作答。
“您要的紙筆。”這時，我吩咐下去的侍衛帶著筆墨回來了。
我接過筆墨，走到牡丹姑娘面前攤開，看著她一臉驚恐的張望著老鴇，我輕聲安撫她：“你也不想去刑部吧，聽說那裡用燒紅的鐵鏈往人身上抽，燒起來了就潑一盆鹽水，生不如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