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敲擊聲終於停止,我們一行人也到了城外茶歇處,見到了青青、黎傾山與周冠玉留下的一行侍衛。
看見青青的那一刻我欲哭無淚,已經在腦子裡編排著,打算把離開她後受到的種種挫折一股腦倒給她聽。
下了馬拿上橋頭糕,我飛奔至青青面前甚至忽略了眼神想殺人的黎傾山。
開啟了還熱乎的糕點,青青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我懂,終於有正兒八經的吃的了。
“阿玉!”一聲清亮的呼喚,好似少女在喚她的情郎。
是黎傾山,我不用回頭就知道,在場所有人怕是隻有她敢如此親暱的稱呼小周將軍。
我看著她緩緩走向周冠玉的背影,心中思索著怎麼著才能離這段三角關係遠一點。
“一路上可有遇襲?”周冠玉並未多給黎傾山幾分臉色,只是側身詢問著他的下屬。那人是他的親衛,總是形影不離,但這次竟連他都沒帶上,亦或是說竟是留下他去保護黎傾山,嘖嘖嘖,隱藏的深情人設啊。
“並沒有遇襲,卻有異動,待回到侯府屬下再與您細說。”周冠玉的下屬向他稟報道。
“阿玉可有受傷?”黎傾山欲上前一步檢視周冠玉周身,卻不想竟被他堪堪躲過。
我在此處看不見黎傾山的臉色,但想來估計也是跟焦炭一樣黑。
看見黎傾山吃癟,我莫名的想笑,她總是高高在上“我可是跟阿玉很熟”的一副做派,如今被piapia打臉,看來這“女主”還得加把勁兒啊。
“小姐,你頭亂了。”狂吃的青青突然注意到我稍顯凌亂的髻,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扁起袖子就幫我重新簪。
青青的手藝用技冠群雄來評也不為過,她當初可是臨州最厲害的梳頭丫頭,而且是家生子,被我母親花了大價錢僱來的。
經過青青的一番捯飭之後,我的髻又換了個模樣。
待車伕將預留的馬車趕至黎傾山身邊時,我們才慌忙起身前去。
“阿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會騎馬,何故叫馬車來接。”黎傾山嗔嬌道。
歐呦呦呦,前幾分鐘那眼神還要吃人呢。
“既是如此,黎小姐就隨小周將軍一行人騎馬吧,馬車行的慢,我與青青就先行一步了。”我向他們俯身行禮,然後拉著青青抬腿就上了馬車,我恨不得立馬跟青青好好倒倒苦水聊聊八卦。
“馬匹數量不夠,黎小姐還是請上車吧。”周冠玉的親衛做著請的手勢說道。
她似不願走,扭捏的挪著腳步。
能做出《滿江紅》的“文武曲星”在這裝什麼呢,不願意坐最好,省的耽誤我倆談八卦。我明著翻了個白眼,反正她背對著我也看不見。
“既然黎小姐執意要騎馬,那便騎本官的馬吧。”周冠玉突然開口,黎傾山眼睛都亮了,我彷彿看見了一個為了供兒子讀書繡瞎了眼的老嫗突然看見兒子金榜題名時的瞬間復明。
“那...於理不合吧,”嘴上這麼說動作卻很誠實的黎傾山已經在撫摸著周冠玉座騎的鬃毛了。“不過我一直想試試烈風呢。”
嚯,原來叫烈風,真是馬如其名。
黎傾山翻身上馬,然後身子往前挪了挪,似是在等周冠玉一同落座。
“本官來駕車。”周冠玉向馬車走來,車伕見狀急忙將韁繩拱手相讓,黎傾山臉上的尷尬已然溢於言表。
神煩三角關係,但我還是做樣子的勸慰道:“小周將軍給我等駕車實在是辱沒將軍了啊!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