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發平州被下毒

“二是,”他湊得更近了,唇瓣快要貼上我的耳朵,我側頭避開,突然意識到我這樣會將脖頸呈現在他眼前,那樣更不妥。我忙慌的用手掌附上肩頸,佯裝頸椎難受般活動了一下頭顱。

“二是,他們都是衝你而來。”他察覺到了我的不自在,隨即後退了兩步說道。

我看著他眼中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思索著他剛剛說的話,陛下許是回京主持大局了。今晚的私兵為我而來?那說不準是想綁了我去威脅父親。

父親先到到平州是去預防事態進一步惡化,若他所說是真,那我在常州於那夥人而言等於是甕中捉鱉,若他所說是假,那我隨他走就等於是羊入虎口。

“要我跟你走?”我微眯著眼道,“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是衝我而來,那夥人到底是誰派的?”

“五千兩,黃金。”他伸出五個手指,我心中暗暗罵娘。

“你看我值五千兩嗎?”我扭頭就走,與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多說無益,不如還是遵循自己的判斷。

“當然,把你賣給在下,明天五千兩黃金就能送入左相府。”他調笑道,堵在我身前。

“非走不可嗎?”我想另闢蹊徑,但他始終不放行。

“非走不可。”他沉聲道,突然一本正經,“在下不會騙你。”

他真摯的雙眼並不能打消我的疑慮,不過他不斷地警醒倒是讓我好奇明日奉命來擄走我的會是什麼樣的人物。

我拔下鬢間的簪子,散落的碎被我胡亂撇在耳後,我將簪子遞給面前的刺客,他一開始還與我推拒,我卻直接將它塞進了刺客的手心。

“人情我給不了,黃金我會盡我所能。”隨即我繞過還握著簪子愣神的他,“我還要帶一名女子,這簪子是點翠的,你比我更清楚它在黑市的價格。”

我回了屋,看著他在院外靜候的身影,忙招呼青青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再拿些碎銀子和換洗的衣物,今晚就出。

當青青極不情願地把裝著紅珊瑚玉雕的大匣子交給刺客的時候,我忍著心痛扭頭上了刺客備好的馬車。

馬車趕得急,車外的狂風掀起車簾,一股腦的灌進了馬車裡,青青抓著我的袖口凍得瑟瑟抖,我強提著精神看著窗外,雖然我沒去過平州,但多少還是得注意他是不是把我們往某個危險的地方引。心裡再次暗罵著這輩子最不該做的事就是來常州!

行至天亮,馬車才放緩了些,我注意著路邊,是官道沒錯,心中才長舒一口氣,實在是困得不行,與青青互相依偎著就睡著了。

“醒醒。”我抬起沉重的眼皮,恍惚間看見刺客的那張蒙面的臉,他不悶嗎?

“到了?”我睡意朦朧地問道。

“哪有那麼快,”說著,他遞給我兩個大包子,“先吃早飯。”

我擺擺手,青青卻是抓過包子就狼吞虎嚥起來。

“前方直至平州城外可是再沒有商販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扶穩失去重心的我。

“知道了。”我接過他手中的包子,吃得索然無味。

“你不吃嗎?”青青突然開口問道。

自然是不吃的,畢竟他這種刺客哪裡能以真面目示人呢。

“吃過了。”他回答,然後又去趕馬車。

行至平州城時太陽已然落下了山坡,平州城內一片繁華,到處燈籠高掛,宛如白晝。

我向刺客提議先去州府,但他卻說他有事,讓我們先去等他辦完事情。

馬車行在一座青樓前,我和青青的耳朵裡不停地被灌輸著各種女子的嬌笑聲和油膩男人的稱讚聲,我們相視一眼,一副瞭然的表情。這人還要先卸貨再辦正事。

我看著他拿著裝著紅珊瑚的木匣子走進了青樓,竟然還是個痴情貨。

“小姐,這天馬上黑了,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嗎?”青青開口問道。

“自然不,”我半個身子探出馬車,四處張望著。大道上行人不少,還真叫我看到了一個正在趕馬的馬伕。

“青青,帶著銀子去找他,那個人。”我忙招呼青青,指著那個馬伕。“多給些。”

“是。”青青應聲下車,與那人交談幾聲,他把手中的馬匹託付給附近的商販,就向我們走來。

“小姐是去州府是吧?”他問道。

“對。”我答道。

待青青與我坐好,馬車緩緩行駛了起來。

我自是沒勇氣進青樓裡去找那個刺客的,這是他的私事,但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州府表明身份,說不定還能遇到父親。雖然路邊隨便找個人的危險係數很高,但總比孤身進青樓裡安全些。

“小姐,到了。”不過須臾,車伕就將馬車叫停。青青給了他銀兩之後,州府門前的侍衛就上前來詢問我們的身份。

“左相之女薛思嬋。”我俯身行禮,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左相府令牌。

“見過薛小姐。”門前的侍衛將我和青青引入府中,聽他說,父親在到達平州之後已經馬不停蹄地去了校場隨齊校尉點兵去了,現在估計早已在去往臨州增援的路上。

“那家父可留有口信?”我問道,父親向來思慮周全,不會不知道我有可能會來平州。

“有的,左相大人吩咐了,如果小姐平安抵達平州,那就跟緊隨行者,還說若是臨州戰事好轉,小姐還沒有到達平州,那就派人去通知長孫貴妃。”侍衛說著,將我們領到了一間普普通通的院子。然後行禮告退。

他這番話說的我一頭霧水,看來父親是料定我會想要來平州,再加上先前周姐姐想要送我來平州,難不成他原本的安排是藉著周家的勢力讓我到平州?但周姐姐又說人馬是周將軍留給她的,如果我沒到達平州到底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在常州安然無恙,二是在某個地方已經被俘,如此兩種情況不管哪一種去通知長孫姐姐都是最優選。

宣平侯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卻要派人擄走向著陛下一端的左相的相關勢力,未免太過冠冕堂皇了些,但他已經造反,如何說辭似乎都說得過去。

滿桌珍饈拉回我的視線,我正欲端著碗筷大幹一場之時,青青卻拿著銀針一份一份地試著。

“有毒!”青青突然大叫道,我看著她手中黑了半截的銀針,心砰砰得跳著,張望四周,送飯的嬤嬤早就溜了。

“你們還真夠快的。”熟悉的聲音響起,那個刺客大搖大擺地從窗戶跳進屋內,我頓感安心,至少他看起來身手了得,連州府都隨意進出,若是真有危險我們還有機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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