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雙熟悉的長靴踏進門時,我就看見了面帶笑容的謝亦安,他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身後跟著幾個侍女,她們手上端著湯藥。
“唉。”我輕嘆一口氣,心中並沒有多少緊張,可能是因為生病讓我並沒有力氣,也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即將命不久矣。
“怎麼,見到是我不高興?”謝亦安笑著湊了上來,被我一掌推開,他也不惱,只是在我身邊坐下。
“你說你,大仇已報,好好跟著我日後自有你的好處,為何還要叛變跟秦王,他是你再生父母嗎?”我虛弱道,接過侍女手中的湯藥,管她是毒還是什麼,一股腦喝了下去。
“你不怕這是毒藥?”他問道,眼神期待。
“怕啊,可誰家大半夜把人扛過來毒死啊?”我無奈笑笑,惹得他放聲大笑。
“你不會留我,我知道的,你是個無比冷情的女人,”他止住笑聲,指責道,“誰說我投靠秦王了,我不過是死遁罷了,我的兵力可全都給你了,你不能這麼顛倒黑白。”他說著,伸手輕輕撫上我的梢。
“你覺得我還信你的鬼話啊?”我反問道,抬手打掉了他亂摸的手。
“信不信隨你,反正你現在在我的手上。”他說著,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後背著床後,他二話不說就開始寬衣解帶,“與其便宜秦王世子那個懦弱的病秧子,不如與我春宵一度,畢竟我們還熟悉些。”
“謝亦安我不騙你,這個風寒傳染性很強的。”我淡淡道,雙眼半眯,打量著他的身材,確實上等,對得起他這張臉,但是本質還是跟謝家人如出一轍的變態。
“你就這麼喜歡我,一點都不抗拒嗎?”謝亦安湊近道,他的鼻尖與我磨蹭著,我暗暗祈禱破流感給點力趕緊傳染給他。
“你是美男,眾所周知薛大人好男色,你如此,正中我下懷啊。”我輕嘆道,雙臂搭在他的肩上,將他又拉近了一些,這樣感染風寒的機率更高。
他的臉頓時羞得通紅,光口嗨不敢來真的,看來還是個雛。
“安兒臉紅什麼啊,不是都有小襄王了嗎?”我笑著反問道,他的臉更紅了,手臂撐在我身側試圖逃離。
我不給他機會,微微起身就吻了上去,這該死的謝亦安,趕緊被我傳染吧。
他似是沒有料到我會來真的,緊閉著嘴唇不知所措,不過似乎是男人的天性,很快他就漸入佳境,就在氣氛如膠似漆時,一個陌生的女子闖入了屏風後面。
“大人,這姑娘現在還燒著呢,您如此,她再一汗,那病情就更加重了,”她淡淡道,藥香撲鼻,應該是名醫女,“更何況,您會有很大機率被傳染。”
謝亦安聽完她的話就停下了動作,將慾求不滿的我死死按在床上,然後繫緊了衣帶走下了床。
還挺惜命,我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不然高低要讓他像我一樣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我們來日方長。”他留下一句話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姑娘,我來為您施針吧。”她說著,伸手探上了我的脈搏,她帶著面紗防備著,看不清真容。
陣陣刺痛之後,我忍不住向醫女問道:“你可知這是哪?”
“是謝大人的私宅。”她答道,很是令我意外,她竟然會回答我的問題。
“那就是在渭城或者岐山裡面咯。”我百無聊賴道。
“您自是知道的,才一夜,再怎麼走也不可能離西北多遠的。”她答道。
她不怕我盤問,定是知道我逃不了,那除了是在岐山裡面,也就沒有其他地方了。岐山暗道繁多,若是想要逃出去,怕是要跟謝亦安玩心計了。
不過,謝亦安抓我來肯定不是因為喜歡這麼簡單,倒更像是想將我控制住,畢竟一拿下雍川縣,大軍就要回京,若是主將失蹤,那他們誰也不會想要走,這樣京中若是生叛亂,那就幾乎無人可護了,陛下原來也是名猛將,但她如今身懷六甲,不知道還能不能行。
醫女收針後,我吃了點飯,洗漱完就沉沉睡去,腦子已經清明瞭大半,看來這個醫女還是有些本事的。
睡得正沉時,突然感覺有人鑽進了被窩裡,身後一股涼意,他的手掌在我身上游走,頸後酥酥麻麻的。
“謝亦安,你要謹遵醫囑啊。”我迷迷糊糊道,他一頓,但是並未停止,看來還是不信這個流感的邪。
我轉過身去,撞上他滿是情慾的眼睛,隨即伸手攀上他的胸肌,略帶挑逗的問道:“謝亦安,幫我帶封信可以嗎?”
“不可以。”他笑道,抓住了我的手。
我臉色一沉,沒好氣的轉過身去,身體故意挪得離他遠遠的,然後又賭氣道:“那你就滾。”
他也沒再貼過來,竟是捲起被子就向我的反方向滾去,我身上的被子頓時全被他帶走了。
“謝亦安,原來你把我擄來是想要我死啊。”我皺眉,沒好氣的對他說道。
他聽罷,起身一把將被子抱起砸在我身上,也沒好氣道:“把你留在那裡才真是要病死了。”
“所以你是來救我的?”我打趣道。開玩笑,要沒他大半夜把我拉走凍得要死,我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