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冠玉番外03

沉寂了一段日子,他的公務繁忙,很快就將這件事漸漸淡忘了,銀白色的汗血寶馬她牽去送與誰,又與他何干呢?

那晚收到了一封莫名的信件,他將它燒燬了,可是手卻不聽使喚的穿上了外袍,策馬去了官道上。

火光下,他扣下了相府的馬車,原本想拖延時間和她一起驗證這次刺殺的真偽,誰知道她卻認為,這事兒是他做的。

可從頭到尾、無論如何,他從來沒有想要過她的性命。

心中委屈但無可奈何,馬球會上嚴楓的那匹銀白色汗血寶馬又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決定,既然別人早就翻篇了,那也不必要再耿耿於懷,反正自己是要造反的,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再去牽扯她也不好。

直到左相出了紕漏,刑部的小吏被查出是罪臣後代,這是大罪,公主眼疾手快率先截胡,讓他們包庇下來,這可是拉攏左相的好時機。

結果這個小吏逃了,她原來是秦王的人,幸虧黎傾山料事如神,不然薛思嬋危在旦夕。

薛思嬋知道的,私放罪臣遺孤意味著什麼,她將功補過。

終於讓她對他有所虧欠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放過,他得寸進尺,可她似乎...並不抗拒。

鼻息微弱,他耳力一向很好,繼續試探,她卻高聲轉移話題。果然還是不夠,他還得再賣力討好些。

不過她不給他機會,仿若手心中的細沙,一下就溜到了臨州去。

朝中異動,好幾位老臣都被罷黜,公主直覺時機已到,命他們去魏州訓兵,誰知左相突然被扣上了私放宣平侯的罪名,舉家入獄,變動來的如此之快。

公主說左相失勢對他們未嘗不利,長姐說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可週冠玉未做多想,直接拿上御賜寶劍召集親衛直奔臨州,他要趕在官兵來之前將她帶走。

不管是耽誤公主的大業還是違背長姐的意思,總之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這次不去臨州,那以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好在路上一切順利,穆老爺接過他遞出的禮帖時未做回應,對於一個曾經偏向秦王的人來說,可能確實一時無法接受,不過臨走時,他還是收到了肯定的回信。

此後,再也沒有人能橫插在他與薛思嬋之間了。

什麼嚴楓、鬱尚,通通都沒機會了。

那夜城郊的客棧,她安心的在他懷中睡去,他心中一喜,看來她還是很喜歡他的嘛,誰知睡著了她的手還不安分,摸就摸吧,越摸越熱,這麼近的距離讓他怎麼剋制,但他是君子,不能趁人之危,可禮尚往來還是行的。

經此一役,二人關係突飛猛進,但噩耗還是來了,不再有用的左相按理說公主應該不屑一顧的,可她卻還是向薛思嬋遞出了橄欖枝,周冠玉為官多年怎麼能不懂,這是想收攏她,以此來制衡數次亂行動的自己。

這步棋確實受用。

可走了那麼多個人,怎麼又來了個蘇裘?

明明他們兩個不是都到了互許終身的地步了嗎?為什麼她要招惹別人?到底把他當什麼?

長久的冷戰後,他馬上就要去魏州了,這天周家設宴,薛思嬋終於是率先服軟,他興沖沖的前去,卻只聞到滿室馨香,這是什麼意思?她...

忙不迭的,周冠玉跑回浴池去洗澡準備,結果卻見薛思嬋直接找來了,可她卻好像並沒有此意,他只覺自己被人耍了,羞愧難當,又被她點明瞭慾望,不知所措。

魏州的差事不算輕鬆,不過他確實可以靜下心來。再上戰場又是一場廝殺,他得做足準備,成功後還等著跟薛思嬋過日子呢。

天不遂人願,京中傳來了薛思嬋入獄的訊息還附上了他送她的簪。

他沒想到,原來公主真的賞識她,也沒想到,她真的會來找他。

只是不知她是受公主所託還是真的擔心他,總之都是有驚無險。

可這愈勾人是怎麼回事,他剋制著自己,必須要等事成後才能想這些,結果想著想著...

薛思嬋已然變了,第二日就馬不停蹄的要去做她自己的事,這不禁讓他思考是不是她對自己不滿意,可是她明明很是享受啊...

愜意的日子不過黃粱一夢,紛飛的戰火才是他的日常生活,蘇裘如有神助,竟設計將他的人馬困住了,他以為他會被押回皇城聽候落,可再醒來時,卻藥香縈繞,他被人軟禁了。

醫女日日細心照料,他裝瘋賣傻博得她的信任,看著胸口處醜陋的疤痕,心中不禁擔憂薛思嬋會不會不喜歡。

他太知道如何運用自己的優點了,很快這個醫女的芳心就被他俘獲,暗中將他們送回了軍營,他‘感動至極’想著帶這個醫女一起走,畢竟回去好盤問出其他的東西。

為了迷惑敵人,他依舊裝瘋賣傻,秦王只覺是這醫女被情所惑將人放走了,好在周將軍還是傻的。

可臨州那邊卻出了事,薛池九死一生,聽見這個訊息的公主也亦如他曾經一樣,粗略安排了大軍就啟程前去了,不過薛思嬋來了。

軍帳太小,他不想再和她分離。

直到周老將軍給了薛思嬋兩千精兵,那夜,周老將軍拍著周冠玉肩膀語重心長道:“她的心思,全在她的霸業上。”

三支簪子依舊靜靜的躺在木盒之中,人卻已非昔日佳人。

果然,在她不顧阻攔揮刀斬下陛下頭顱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有了答案,他以為的權臣最重名望,所以即使他與陛下深仇大恨都沒有動手,而她根本不在意什麼名望。

燕北路途遙遙,周家的命彷彿就紮根在此了。

從前他從不覺得燕北的冬日有這麼冷,可如今做了主將後,他才知道,雪原怎麼能這麼廣,外族的步腳怎麼能如此快,冷啊,冷的不僅是手腳,還有那顆被中心權利摒棄在外的心。

變動頻生,她給他的二封信,還是那熟悉的‘玉郎親啟’。

他握著花絲鑲嵌的簪子,踏上了回京的路。

紅燭鸞帳根本比不上他在心中設想了千萬遍的樣子,但人是想象的人,那就足夠了。

去占星樓的路上,他的屬下問他:“當真不先去護駕嗎將軍?”

“眾人只覺薛大人之上還有陛下,而本將軍認為,薛大人之上只有薛大人。”這次,他給出了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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