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心軟了，剛想說話。
宋均拼命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宋秋月像觸電似的鬆手，躲到了宋均後面。
宋均趕緊帶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楊明抬頭一看，錢進走了過來，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這詞，抄得很不錯。”
他緩緩開口道：“以後不要再抄了。”
“？？？”
畫面定格，楊明的表情僵住了，心裡掀起了驚濤
駭浪。
這小子怎麼知道他是抄的？
您也是穿越的？？
只聽到錢進又幽幽道：“你家沒有雕欄玉砌。若是有，就是僭越，要殺頭的。”
沃日了個大草！
杜甫、文天祥等人的詩詞很好，但是多半憂國憂民，過於豪邁大氣，並不適合賣慘。
所以他選中了這南唐亡國皇帝李煜的《虞美人。
李煜寫這詞的時候，已經成為了階下囚，這是在懷念故國和以前的宮殿。
他把故國改成了故園，卻沒有把雕欄玉砌改掉。
可雕欄玉砌這四個字，指的是富麗堂皇的建築，比如說宮殿。
以楊家的身份地位，絕不該有這樣的故園。
沒想到這麼點漏洞，都被錢進現了。
楊明開始慌了，強顏歡笑道：“東昇兄，說笑了。雕欄玉砌只是虛指，楊某絕無他意。”
“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
錢進異常冷靜道：“某，認識你十年了。在府學四年，你從未上過一天課。”
“王學正長於書法，並不善詩詞歌賦。”
“這詞聽曲調當屬詞牌虞美人，已故的周公，為人正派，也絕無可能教你這種教坊曲。”
他逐條分析，楊明背後冒出了冷汗。
教坊曲聽著就不是正經的東西，也確實不是那麼正經的東西。
最開始就是官妓拿來唱的曲子，後來，也還是妓女唱的曲子。
哪個正經的長輩，會教晚輩這種不正經的東西？
這屬於進階教程，要自己深入淺出學習的那種。
錢
進蓋棺定論，臉上略有些嫌棄道：“你這廝，要寫也只能寫得出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這樣粗鄙之語，決計寫不出春花秋月如此細膩的文章。”
沃日！
這個媽寶男也太聰明瞭吧！？
不僅對楊明的性格瞭如指掌，分析更是絲絲入扣。
楊明不死心，還想搶救一下：“東昇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楊某這兩年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有所改變，何足為奇？”
錢進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他看著楊明頭上的血跡，面露不忍。
起初，他確實是想揭露楊明抄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