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月之間,縣衙的人分別在各大藥鋪購買了大量的雄黃。
雄黃除了用來提煉砒霜毒以外,只能拿來做雄黃藥酒和驅散蛇蟲鼠蟻,但除了端午節,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會買。
楊光耀還是有些大意了。
廣白剛來,他們便定下了投毒的計劃。
陳慶等人是生面孔,在平江府行動多有不便,楊光耀只能派趙捕頭去辦這件事。
縣衙的衙役,在平頭百姓眼裡是小鬼般難纏的人物,出面買雄黃,也不會有人多問。
這些藥鋪掌櫃,本來也不想出來指證,得罪縣衙的人,可是楊家給的實在太多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才找出了這麼丁點漏洞。
楊光耀狠狠地剜了趙捕頭一眼。
趙捕頭臉色一白,慌不擇言道:“你胡說八道,老子什麼時候在你那裡買了雄黃?”
藥鋪掌櫃縮了縮脖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藥鋪出入都有登記,這裡有進貨和出貨的單據,還有您當時買雄黃是賒賬的,賬簿上也寫得清清楚楚。”
“你放屁,老子明明給錢了!”
“……”
這個蠢貨!
楊光耀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公堂裡這些苦主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
從嬌娘出來指證楊光耀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不過妓女的名聲確實不佳,他們只是半信半疑
。
廣白也是個外鄉人,說的話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麼可信度。
但,這些藥鋪掌櫃就不一樣了。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平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便是沒有打過交道,也覺得面熟。
他們說的話,可信度就高了。
苦主們終於意識到了,他們被愚弄了,繼而怒從心中起,義憤填膺。
“原來是你這個狗官乾的!”
“你為何要害我們?”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痛失愛子的老婦人,冷不丁撲向楊光耀,狠狠抓了他幾下。
“姓趙的乾的事情,與本官何干?”
“說不定是他跟楊明串通好了,陷害本官,哎喲。”
楊光耀竭盡全力地狡辯,卻沒有人肯再相信他的話。
場面一片混亂。
“住手!公堂之上禁止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