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周氏又問道:“就是有所爭執,那人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啊!”
這時,副將梁毅宿醉剛醒,昏昏沉沉走進了大堂。
看見楊明也嚇了一跳:“楊大官人,你這是怎麼了?”
“喝花酒被人打了。”
楊明還沒回答,江周氏就解釋道。
這,這劇本不行啊!
楊明低下頭,裝作難堪的樣子,瘋狂給張小五比手勢。
張小五上前一步道:“小人冒昧,請江夫人、梁將軍明鑑,東家近來忙於釀酒,這些日子從未踏足過青樓。”
江周氏瞪大了眼睛,吃驚道:“那他的傷是怎麼回事?”
張小六搶答道:“是城裡的潑皮仗勢欺人,打殺我們的夥計,東家氣不過,跟他們爭執了幾句,就被打成這副樣子。”
“別說了,是我
不自量力,怎麼能怪別人。”
楊明斥責了他們一句,又低聲道:“讓姨母見笑了,不過外甥早已洗心革面,確實許久不曾去過風月場所了。”
“明兒……姨母,錯怪你了。”
江周氏語氣有些羞愧。
她先入為主覺得楊明肯定是喝花酒被人打了。
哪知竟然是見義勇為,被潑皮打了。
她抹著眼淚,問道:“究竟是何人打傷你的?光天化日,簡直是膽大包天!”
“就是,太過分了!你們怎麼不報官呢?”
梁毅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一聽是潑皮仗勢欺人,砂鍋大的拳頭已經攥起來了。
張小六繼續搶答:“官府不管啊!章知縣說抓不到歹徒,就無法立案,我聽人說是收了潑皮的賄賂,所以才不管的。”
楊明等他說完了,才裝作打斷他的樣子道:“小六,說這麼多作甚,讓姨母操心。”
他又強顏歡笑道:“外甥這般狼狽,本不該讓姨母看見。只是,外甥以前不成器,一直不敢來見姨母。”
“眼下總算有了少許家業,臘八節將近,柳氏曬了些乾果,一定要讓外甥送來給姨母嚐嚐,外甥才冒昧登門。”
看看,多麼懂事的外甥啊!
被人打了,不僅不告狀,還拖著病體過來孝敬她。
就連被誤會了,也不解釋半句。
江周氏又哭上了:“明兒,竟有如此孝心,若是姐姐見了,不知該有多高興。”
“好孩子,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啊?”
楊明連連擺手
,苦笑道:“姨母不必再問,是外甥自取其辱,那幫潑皮在平江府頗有勢力,外甥絕不能連累了姨母和姨丈。”
他說完,又搖頭自嘲道:“外甥讀了這麼多年書,今日方才知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若是當年外甥肯跟姨丈棄文從武,定能像梁將軍這般孔武有力、俠肝義膽,上能戰場殺敵,保家衛國,下能震懾宵小,守護百姓。”
梁毅被他誇得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