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來人,去張家村傳喚酒坊夥計。”
章知縣目光一寒,叫了幾個衙役去張家村。
“不必了,人我已
經替你叫來了。”
楊明拍了拍手,縣衙門口又是一陣騷動。
張小五張小六攙扶著張老四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十來個人。
俱是些老弱婦孺,身上個個帶傷,看起來慘不忍睹。
錢進大驚失色,跑過來問道:“四舅爺,您這是怎麼了?”
他出身的橋頭村,跟張家村隔得不遠。
錢進的母親本就是張家女,所以才對張家村的事情略有耳聞。
張老四看見錢進也愣了愣,苦笑道:“是二郎啊,說來話長,有空再說吧。”
他說著,顫顫巍巍地跪下,磕頭道:“草民張老四,拜見青天大老爺。”
萬源心裡咯噔一下。
章知縣臉色難看:“楊明,本縣讓你叫酒坊夥計來,你叫這些人來是何意?”
“他們就是酒坊的夥計啊。”
楊明面不改色。
萬源喝道:“信口雌黃,你們酒坊難道只有這些老弱婦孺?就沒有壯丁嗎?”
“大人明鑑,我們東家是個菩薩心腸,當初建酒坊的時候優先採用了鰥寡孤獨。幾乎沒有壯丁,只有張小五張小六兄弟倆是孤兒,因而進了酒坊做事。”
張老四哆哆嗦嗦地解釋道:“前日草民等人進城賣酒,被城中惡霸一頓打殺,個個身受重傷,若是大人不信,可以傳喚大夫詢問。”
章知縣臉色鐵青。
他們的後招,又被楊明堵死了。
他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這
麼多人的面,再對這群受傷的老弱婦孺下狠手啊!
萬源不死心,咬了咬牙,又喊道:“大人,此案疑點重重,但肯定與楊明脫不了干係,不如先將這些人收押,擇日再行審問!”
章知縣臉色微變。
他聽懂了萬源的意思,是讓他先把這群人關起來,再慢慢捏造證據。
張家村人嚇得臉色蒼白。
張老四滿臉悲憤。
錢進怒從心中起,沉聲問道:“萬大官人,你憑什麼一口咬定這事跟楊明脫不了干係?”
“單憑這旗上的字?那錢某和同窗都可以為楊明作證,他絕無作案時間。”
萬源怔住了。
這不是明擺著嗎?
誰不知道是楊明報復他們的?
章知縣緩緩道:“錢解元有所不知,楊明和萬半城早有間隙,此事,他是頭號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