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意外的戲劇,曾阿牛雖然有些腳步不穩,肺腑的傷勢讓他的身軀不再挺拔,卻給人一種不屈的感覺。
再一次站在選擇的路口,曾阿牛不再迷茫,再一次走入金盆之前,一道金光過後。
宮主從期待變成皺眉,掌律長老嘴角冷笑。
這一切的變化都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完成,林嘯之眼中全是恨意,掌律長老微不可聞的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林嘯之再無顧忌,嘴角全是殘忍的笑意。
曾阿牛的資質確實有些變化,玄級上品,擱在以前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資質了,但是今天這一幕已經得罪了掌律長老,資質的變化,並沒有對結局產生任何改變。
宮主搖搖頭,“既如此,你也該死心了”。
曾阿牛若有所思,抬起頭看向四周,掌律長老的笑容讓人深刻,林嘯之小人得志的嘴臉十分熟悉。
宮主適時的開口說道,“傳承弟子,也要八字相合,我看林嘯之那孩子,和你面相很相似啊,恭喜恭喜”。
掌律長老尷尬一笑,不回答。
宮主點點頭,“曾阿牛,不管你天賦如何,如今你打傷我外門弟子在先,這件事影響極壞,我念在你年少無知,就此算了,你回去吧”。
曾阿牛爭取了一句,“宗主大人,你就不想知道我真正的天賦”?
宮主一雙眼睛好似看破了一切,“在我看來,不管你天賦如何,都不及穩定二字,休要多費口舌,再不走,就不好辦了”。
曾阿牛看著林嘯之惡狠狠的臉,掌律長老冷漠的眼神,還有宮主若有所思又無所謂的表情,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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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阿牛笑了,誠懇的道謝,“多謝宮主為小子主持公道,在下銘記於心,小子莽撞,還請宮主和各位長輩海涵。今日緣分薄,不能拜入門下,小子後悔不已,這就告退”。
宮主其實一開始是真的惜才,他是真想要林嘯之這個徒弟,只不過曾阿牛這個意外的出現,讓他有些舉棋不定。
掌律長老的過分護犢子,林嘯之的長相實在是讓人懷疑。只不過在掌權者看來,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既然掌律長老兩次從中作梗,他也不好為了一個曾阿牛和掌律長老撕破臉面,雖然他很欣賞曾阿牛,但一個未知的弟子還不值得他去得罪一個掌律長老。
曾阿牛是很知趣的,所以他暫時能夠全身而退,雖然痛到極點的胸腔讓他走路有些蹣跚,一路咳血讓他有些狼狽,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曾阿牛笑了,真他媽的,在哪裡都是這副鬼樣子,空有一身本事,但是在利益糾葛和權利支配之下,自己還是要泯然眾人。
當曾阿牛艱難下山,他遇到了自己的引道人。
他笑了,而他一臉的關心。
“阿牛,你受傷了?快快快,趕緊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知遇之恩,其實和身份有關,但是又不太有關。
曾阿牛拜入引道人問舛的膝下,一聲師父,一個頭磕下去,他就一起接受了曾阿牛的所有恩怨。
當晚,問舛道人實在是疑惑不已,曾阿牛天級資質,為何宗門上下全然當做看不見?!
問舛道人當晚就暗歎自己好運氣,老天爺讓他撿到這麼一個大漏,隨後細心的照顧著曾阿牛。
曾阿牛隻用了三天就確定了一件事,問舛道人是個單純的老實人,於是他直言不諱的說道,
“師父,其實我是得罪了天寶宮的掌律長老才導致被拒之門外的,我的心思不純,你若是接受我,已經在無形之中得罪了他們,明裡暗裡他們會出手的。”
問舛道人原本就喜歡曾阿牛,現在見他品性純良,於是更加的歡喜,“修道者逆天而行,既然你我有師徒緣分,就不該因外事外物而偏移本心,以後的事情都是考驗,為師受得住”。
問舛道人原本在上堯州還算是不錯,卻因為曾阿牛的牽連,漸漸就被排擠了。
問舛道人的實力其實不錯,實實在在的凡境的水準,可不是那些以國運催出來的泥胎境界。只不過問舛道人一直以來只會埋頭修行,抬頭做事,不諳世事,本事大,但是做人太老實,實力和位置根本就不匹配。
問舛道人淪落為上堯州最低階別的護國法師,這是所有護國法師都想不到的事情,要知道掌管上堯州護國法師的實力,也不過是凡境而已。
一個本事強大的凡境,竟然就用來鞏固城牆??大材小用啊。
問舛道人也有交好的道友一人,見他此時的境遇,未開口眼中充滿了替他不值的辛酸,自己的好朋友,如此有本事的一個人,怎麼會被打壓得如此的慘。
問舛道人修道修心,本以為自己已經有大靜氣,但是突然遇到這種事,還是會讓他也心煩不已,唯一值得欣慰的事,那就是曾阿牛天賦果然是天級。
“師父,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千里馬總是駢死於奴隸人之手。”
問舛道人看到曾阿牛,總會不自覺的挺直了身子,在後輩面前,怎麼能軟弱。
曾阿牛的天賦及悟性在問舛道人看來,都是頂級,只不過曾阿牛有天賦,奈何沒有資源。上堯州護國法師的住處在百姓眼中是神仙地,但是在煉氣士看來談不到道場。
問舛道人被排擠後,曾經的大宅子也換了小門戶,修行的日子越的捉襟見肘。
曾阿牛開始修行,唯一的幫助僅僅是他師父的少量贈予的靈石,那是杯水車薪,他師父也要修行,巧婦一下子陷入難為無米之炊的境地。
這種情況下,曾阿牛突然覺得十分的熟悉,雖然沒有道理,但是他好像刻骨銘心的記得,自己曾經也遇到過這種不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