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文趕著四叔的驢車,來到了丈母孃家。
英子媽見了錢亦文,不免一愣:“這大忙的,你咋還來了呢?”
“我兒子說,想他姥了,我來接你。”錢亦文嘿嘿笑道,“順便買點東西回去。”
英子媽一聽,急忙起身換衣服去了。
錢亦文遞過了三角兜子:“媽,這點東西你找個嚴實點的地方,幫我藏好了。”
英子媽摸了摸,燙著了似的把手縮了回來:“是牛黃?”
“嗯……”
“哎呀!那可得找個好地方掖嚴實嘍……”
收拾利索後,二人一起來到了供銷社。
四鳳子扭捏著叫了聲嬸,遞出了板凳。
然後熱情地和錢亦文打著招呼:“姐夫,來買東西?”
“嗯。”錢亦文一邊答應著,一邊瞄了一眼一邊的雙眼皮子。
剛進屋的時候,還有點樂模樣,一見了錢亦文,立馬就把臉撂了下來,轉向了一邊。
四鳳子問道:“姐夫,房子蓋咋樣了?”
錢亦文說道:“有點模樣了。”
四鳳子說道:“樹果說,等過幾天,要帶我去看看呢。”
錢亦文笑道:“歡迎啊!
“到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有去拉藥材或者送料的車,就把你們捎去了。”
耿秋鳳笑笑說道:“不用麻煩,我倆騎腳踏車去就行。”
“好!腳踏車好啊。”錢亦文說道。
倆人騎腳踏車,半道兒上摔個跤、淘個氣啥的,方便……
回程中,錢亦文問丈母孃:“媽,那個王勝利的物件,叫啥名啊?一個服務人員,怎麼一見著咱家人,就那個臉色呢?”
英子媽愣了一下,說道:“你說李瑞玲?老李家那支子人,都一個德性,看著誰都那樣。”
錢亦文嘿嘿一笑:“有個當鎮長的爹,有點傲氣也正常。”
英子媽哼了一聲說道:“她那死爹,還不是靠那個姓柳的縣長!
“當個破鎮長,這把他給得瑟的,天天倒揹著手,腦瓜袋仰得像抽羊角風扳不回來似的,這輩子都看不著腳面子……”
儘管丈母孃把鎮長罵得很過癮,但錢亦文可沒心思管這個,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可是,我看她對別的顧客可不那樣啊……”錢亦文一邊問,一邊回頭看著丈母孃。
“那……那八成是看著對心情的人了吧?”
錢亦文笑道:“你看看,還不是的?
“碰上不對心情的,就把臉拉拉下來了,哪有個為人民服務的樣兒?”
“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挑人家那個幹啥?”英子媽想了想,又美滋滋地說道,“又哪有幾個像咱們家那樣的?”
“咱家的?媽,四鳳子都成咱家的了?”
“快了快了!這些天,樹果除了睡覺時候回家,剩下的時間你是別想抓著他影兒。咱家的糧食,都省了……”
“媽,那不對勁兒呀!要是真成咱家的了,咱家不是應該廢糧食才對嗎?”
經錢亦文一說,老太太的危機感瞬間爆棚:“媽呀!這……不能以後歸了人家吧?”
養個閨女成了人家的,倒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兒子再歸了人家,老兩口子這些年,不是白忙活了嗎?
錢亦文看著丈母孃失落的樣子,心中暗笑。
這個小老太太,辛辛苦苦養大的豬,眼瞅著讓白菜給拱了,還在這美呢……
錢亦文安慰道:“媽,你家就一個兒子,老耿家不能跟你搶。”
“那倒是。”老太太略微露出了點笑容,“要真是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他那些叔叔大爺都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