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錢亦文上前一步。
“這酒,是你的家傳嗎?”
錢亦文想了想,說道:“是……”
管他呢,先混過去再說吧。
老人突然流下淚來,說道:“我,就是你那板子上說的三個兵當中的一個呀!”
看著眼前這兩個來自於鄰邦的瘦小老頭兒,錢亦文心情複雜起來。
原來,當年賴在吉春縣待了好多年的那三個島國人,其中就有你一個!
他媽的,打了三天窩子,尋思著釣條紅毛鯉。
誰想到,釣上來個帶腿兒的……
老頭兒看了看錢亦文,黯然說道:“先生,我知道你心頭所想……
“我們不談過往,眼前,我想和你做筆買賣……”
錢亦文低頭沉思,心中暗想:心情歸心情,人家要做買賣,那咱就得有個生意人的樣子。
錢亦文面帶微笑,客氣地說道:“先生,您稍等……
“內人找我有事,我先和她說兩句,然後咱們再聊。”
老頭兒點頭後,錢亦文衝著小飛說道:“江主任,趕緊給貴客搬椅子過來。”
貴客,不能慢待。
不是有那麼一句歌詞,叫什麼“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板凳……”嗎?
錢亦文一邊朝著英子走,一邊大聲說道:“媳婦兒,召喚我啥事兒啊?”
那邊的兩個老頭兒,穩穩落座。
剛剛說話的老頭兒,和另一個老頭兒說道:“這指定錯不了了,是那邊的人!
“你聽說話這味兒,一張嘴大碴子粒兒就蹦出來了……”
“咋回事兒啊?”英子小聲問道。
雖然,英子沒太搞懂錢亦文要幹什麼。
但她心知,自家爺們兒,這是又要來事兒了……
錢亦文小聲跟英子說道:“這兩個,從島國來的,一會兒你想辦法把價格改一下……”
“咋改呀?”
“使勁往高了改……”
錢亦文重又坐回到桌邊,客氣地和老頭兒說道:“老先生,您是國際友人,語言上如果覺得不便,我給您請個翻譯?”
他想,老賈那邊,肯定是懂各國語言的人都得有。
眼看著就要收攤了,借來用一下,也沒什麼不妥。
老頭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用不著!在這邊待了九年呢……”
聽了這話,錢亦文微笑著默默點頭,磨了磨後槽牙……
老頭兒又禮貌地問道:“老闆貴姓?”
“老先生,免貴姓錢。敢問先生……”
“松井……”
“松井先生,您好……”
錢亦文伸出手來,用力和老頭兒握了握,開口問道:“松井先生,您之前喝過這酒?”
“九年……沒斷過!”
錢亦文拿起一罈酒來,開啟了蓋子,對老頭兒說道:“您品著這酒,和當年是一個味道嗎? ”
“嗯!是那個味兒!”老頭兒重重點了點頭。
想了想,老頭兒又問道:“當年的那口老井,還在嗎?”
錢亦文說道:“松井先生,當年的老井還在。
“不過,您剛才喝的這個,使用的井水是另一口井的,水質比那個還要好呢。”
“嗯……”老頭兒拿過酒罈子,又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