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文聽了,對閻春生說道:“明天,你好像還得跑一趟青峰山……”
“一點兒都沒有了,還去幹啥?”閻春生說道。
孟小波皺皺眉頭:“姐夫的意思,是讓你告訴邊叔,讓他再去高賢燒鍋那邊定酒。”
閻春生瞟了一眼孟小波,嘿嘿一笑,不再作聲,吸溜起手裡捧的這杯滾燙的茶水。
錢亦文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得啥時候能普及電話呀?這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為了一句話,得單跑一趟青峰山……
……
松井榮之發出的催貨資訊,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此刻,正坐在東珠港的分公司裡犯著嘀咕。
難道,真被田中君給精準預判了?
這小子就為了套我那點兒錢?
想來想去,松井榮之又都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姓錢的說得吞天吐地,怎麼可能如此鼠目寸光?
正胡思亂想間,王秉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撂下電話的松井榮之,長出了一口氣。
捻著手中的一杯老邊燒鍋,臉上露出了笑容。
田中秀榮,你個老東西,這次又沒賭過我……
雖然,我的買賣沒有你做得大,可在識人斷事上,你個老小子還差著點。
我要是有你那樣的哥哥,勢必會幹得比你大,你就說你信不信吧?
“幸子……幸子……”松井榮之一杯酒下肚兒,朝著後面叫了兩聲。
身後的推拉門輕輕啟了一條縫,一個身著和服的中年女子,出現在門旁。
女子年約四十歲上下,泛著油光的髮髻,襯著一張白皙的臉。
臉上的妝容精緻,端正的五官盡顯雍容。
眉宇間,不知為何,卻又隱含了一點哀傷。
“父親……”幸子說道,“怎麼又喝起酒了?”
松井榮之微笑著說道:“有高興的事兒,就小酌一下,不礙事兒。”
“父親,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松井榮之說道:“我選的人,開始有作為了!”
幸子跪坐在松井榮之的對面,拿起酒壺,給父親倒了一杯後,將酒壺遠遠放到了身後。
松井榮之一指桌上的空杯:“幸子,這就是他的酒,你也嘗一嘗……”
幸子皺皺眉頭:“父親,烈酒更要少喝。”
松井榮之問道:“這段時間,對這邊感受如何?”
“父親……”幸子說道,“東珠港這邊倒還好些,那邊就不好說了。”
“噢?”
幸子說道:“父親,散漫、執拗,還帶著敵視的眼光。
“明明我們是帶著他們進步的,為什麼會受到敵視?”
松井轉動著酒杯說道:“有積怨,對咱們敵視,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轉變總是會有的!
“你看,我選的人,就不是你所見的那種。”
幸子說道:“就我這幾個月的所見來看,我想象不出他能好到哪裡去。”
松井說道:“剛剛來訊息說,他幫咱們訂出了兩套裝置!”
幸子聽了,抬頭問道:“他不是剛剛開始嗎?”
松井說道:“所以,我才說他和別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