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日朗,和風習習。
好天氣!
抬眼望了望眼前莊嚴的大樓,錢亦文和一眾證人拾階而上。
剛從亳州回來的王秉春緊走幾步,追上了許清遠:“許律師,把握大嗎?”
許清遠淡然一笑:“怎麼跟你形容呢……
“不負責任地說一句,那就是已成定局。”
王秉春嘿嘿一笑:“有這麼大的把握?”
許清遠說道:“我在行業裡打聽了一下,都沒人願意給他們辯護。
“一個不入流的小律師,還是政府給指定的。”
錢亦文沒有摻言,他心裡比許律師更有譜。
事情剛挑起來的時候,他就和宋戰了解過柳彬的後臺,請宋戰幫忙留意他的動向。
宋戰笑笑對他說道:“小錢,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他們沒什麼特殊關係,純是拿錢維繫的關係,老孫是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伸手撈他的。
“那不是給人以口實了嗎?”
這話聽得錢亦文心頭一凜!
如果有一天我出事兒了,能指望得上宋戰嗎?
……
做為主角,柳家叔侄和王勝利早早被請到了主位上。
柳彬和柳敬言極其萎頓,全沒了往日風采。
低垂著頭,等著他們心中早猜到八九分的結果被公佈。
看樣子,已經放棄掙扎了。
王勝利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雙手交叉在身前,似乎想拿一個足夠帥的姿勢來掩蓋掉手上的銀鐲子。
錢亦文知道,其實他的內心裡也早慌做一團。
這從王勝利和他目光短接後立馬就看向別處的表現中,可見一斑。
九點半。
書記員開始查明當事人和其他訴訟參與人是否到庭,並大聲宣佈法庭紀律。
隨著審判長一聲“開庭”,驗明當事人身份後,進入了長達半小時的案由宣讀過程。
錢亦文手拄著下巴,靜靜地聽著,不免心驚。
原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柳家叔侄。
誠如宋戰所說,扯起瓜秧,大瓜小瓜全出來了……
許清遠代替胡臣做了陳述之後,進入了舉證階段。
一眾相關證人除了商寶莉之外,其餘都到庭了。
就連李長豐都放棄了他可以做為不到庭證人的權利,堅持拖著一條傷腿走上了法庭。
辯論環節,最為激烈的要算是王場長的事情。
王場長的兒子帶著參與化驗的醫生和被鑽了孔的麥乳精,義憤填膺地指著三個被告破口大罵。
幾度被告知不得咆哮,也難掩滿臉的憤怒。
終於,在難以辯駁的事實面前,三人都低下了頭。
短暫的沉默後,柳敬言突然抬起頭來:“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法官對這一突發狀況頗感意外,開口說道:“請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