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文淡淡一笑:“她說得也有一定道理,有些東西是不夠合理。
“再說了,這麼有爭議性的事件,哪輪得到我個人來抱怨?”
想了想,錢亦文隨口問了一句:“這孩子是學西醫的?”
“嗯,要不然能這麼瞧不起她姥爺這些東西嗎?”
錢亦文點了點頭,這麼說,就有點合理了。
“她不屑於用,你留著用吧。”英子說道。
“我?”葛君蘭說道,“我更用不上了……現在行醫得有證,我就算是退休了。”
英子又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不考呢?”
葛君蘭笑了笑:“2000年考了一回中西醫結合,要不是因為有點中醫理論勾著,我都得拿零蛋。
“考我心理和倫理學,我哪會那玩意兒啊!”
說罷,自嘲式地大笑起來。
最終,錢亦文接受了老葛頭兒的遺贈。
羨慕那年代的人,蠅頭小楷寫得如此之好
料想不到的是,一個老赤腳醫生人生最寶貴的財富,竟然傳給了他一個外人。
也許老葛頭兒也並不捨得,只是幾個閨女在他眼裡都不成材,難把衣缽傳承下去,這才選了錢亦文。
雖是無緣翁婿,但是死也非要和姓錢的扯上點瓜葛,老葛頭兒是個狠人!
臨別時,錢亦文一遍一遍地道著謝。
這禮物太過貴重,遠比他拿了一堆東西葛君蘭沒收錢要貴重得多!
葛君蘭一笑:“錢哥,你給三合堡辦了這麼多好事,這點小事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出了君蘭超市,錢亦文和英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去的不是他用賣牛黃的錢蓋起來的大房子;
也不是被劉忠騙走、又被買回來的那三間一面青;
他要看的,是重生時的那幾間小土房。
已成遺址的老院子前,兩口子站在院外,唏噓不已。
舊日景物早已面目全非。
房子沒了,一把大鎖鎖住了院門。
滿院子的土豆,長勢良好,只是雜草太多了些。
“這個老茄包子,怎麼給我把地伺候得這麼荒?”錢亦文抱怨了一句。
英子白了他一眼:“都多大歲數的人了?能給你照看一眼就不錯了。”
手把柴門,錢亦文想到了剛買回那三間一面青時曾做的那個夢。
那個夢並不美好,但許多年間,他一直想著能再夢一回。
夢裡有他的父親,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兒子,那是真正的一家人……
但終未能如願。
想一想,每天商海里浮沉,不是琢磨著守住舊堡壘,就是研究怎麼開闢新營盤,哪有閒心做夢?
今天故地重遊,就著幾兩酒的勁力,能否如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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