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本想問一問關於自己的事。
不過次序人家都排好了,接下來要說的肯定不是我。
我是大頭兒,為顯重視,應該是得放到最後……
想了想,我探問了一句:“那田中呢?為什麼你不把他帶進來?”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給我講起了大道理:“松井先生,一人有一人該做的事情,一國有一國該有的姿態。
“田中有田中該做的事情,我所在的層面,無法對他做出論斷。
“那是國家的事兒……”
我點了點頭,又瞄了一眼寫書的。
分明就是她不敢寫!
怎麼寫?
像石冢一樣摩擦一下,和大方向相悖,她怕攤上事兒;
按照一九七二年的實情寫,老百姓會出來罵。
所以乾脆就不提了。
又看了一眼曹先生,我懂了。
這就是他說的“國家有國家的事,個人有個人的事”吧?
一個神州人,提起島國來可以恨得咬牙切齒,但國與國之間卻不能。
如果把個人的思維用於國事,那就麻煩了。
許多神州人見了島國人,按照心裡所想,見面必是得先搧兩個耳光才過癮。
但大國相交,能這樣嗎?
競爭該有,過節也不能忘,但放棄共同發展而終日切齒,並不可取。
那人見我沉思,問了一句:“松井先生,是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沒有……”我說道,“曹先生不提他有不提他的道理,我不多問。”
那人點了點頭:“田中有他該乾的事情,就像松井先生有松井先生該乾的事情一樣。
“下面,該說說松井先生了……”
一聽這話,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幸子察覺到了我的失態,附在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父親,不必慌張……
“故事都已經結束了,你也得了善終,怕他幹什麼呢?”
我點了點頭,倒也是……
結衣也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他們還有一種懲罰方式——鞭屍!”
你看看,同樣是被我送來學習神州文化,我這外孫女的學習能力就是比她媽強,連這都知道。
欣慰地看了一眼結衣,我又皺起了眉頭。
這孩子的話,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帶著諸多疑問,我問道:“曹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沒明白。
“為什麼你覺得石冢罪責最輕,你卻讓他死了兩回,而我這個罪責最重的,反倒讓我逍遙了呢?”
雖然我知道他可能會說出讓我心驚膽顫的話來,但我還是想知道這個理論體系好像非正常人是怎麼想的。
那人轉動著手裡的杯子,久不開言,看得我越發心慌。
顯然,他並不是沒話說。
看寫書的給我安排了那麼多的戲就知道了。
他可能在想,怎麼說才過癮……
思忖良久,那人終於說話了:“松井先生,仇恨有很多種。
“有的,三拳兩腳就解決了,諸如你偷了我家一隻雞;
“有的就不能,諸如石冢根對於吉春人民所做的事;
“而你做的事情,和石冢根完全不一樣。”
我愣了一愣,開口問道:“我和他怎麼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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