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些不同尋常。
說到不尋常,三合堡有兩位前輩。
一位是老葛頭兒,一個是劉忠。
老葛頭兒的不尋常,是他算不上精湛的醫術,還有他讓人服氣的醫德;
劉忠的不尋常,是他一家能活到被從運糧河給趕走,到了三合堡後竟然還當了個大隊書記。
但之於我而言,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家裡都有一個女子。
老葛頭兒家有他的三閨女葛君蘭,劉忠家有他的兒媳婦兒,也是他的侄女——劉八婆。
當然,她年輕的時候,也曾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好聽的名字——劉蓮。
那麼就讓我們從她聊起吧......
劉蓮與三彎子有點血緣關係,是三彎子的非親表兄妹。
她是三彎子叔伯姑姑的女兒。
想當年,由於家中突逢劇變,劉蓮一時之間無路可投,只得輾轉來到三合堡,並投靠於劉家。
而說起她的到來,我還是頭一個見證人……
當時,我正在平安鎮上將《知音》的複製替換成了《小街》。
和熱情地送我出門的董站長告別後,邁步走出文化站。
就在這時,我瞥見了這位正在四處打聽三合堡的姑娘。
說實話,第一印象不錯。
十八九歲的姑娘,再不濟又能讓人討厭到哪裡去呢?
也許,還因為骨子裡天生對於求助的弱者的一點見憐之心,也或許是因為別的。
看她急得什麼似的,我給她指了一條明路……明確的道路。
她的目光迅掃過我那輛配有專職司機的騾子車,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聽你如此詳盡地描述三合堡,想必你就是三合堡人吧?
“你們現在是要返回三合堡吧?”
正當我準備回應時,司機已經忙碌地擺弄起影布和音箱來。
在這長達二十多里的山路上,能有個姑娘一路暢談,著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況且,駕車並不需要司機親力親為,真正受累的是那頭騾子罷了……
錢總當年風光時所用到的高階裝置
當聽到她說此行的目的是前來投靠劉忠時,一路上我便沒有再過多理睬她。
錢家和劉家雖然不像秦嶽兩家那般,有著世世代代不通婚的深仇大恨,但彼此之間也是積怨已久,說是宿怨也不為過。
對於曾與自己母親交過手的人,又怎能輕易產生好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