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宮裡,他們那樣面對面立著,她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若不是她的出現,他們就要親上嘴了?
越想越煩躁,她將眼紗一丟,下了床。
就在她走到門口要開門時,他問她:“要孤幫你處理了百里文漪麼?”
黎語顏駐足側頭看他:“殿下想要什麼?”
夜翊珩緩緩整了整衣袖,淡聲反問:“為何這麼問?”
黎語顏淡淡一笑:“殿下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夜翊珩短促輕笑,不緊不慢道:“給孤生個孩子。”
“你!”
她驚愕晃神,待反應過來,迅開了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從某人房中逃出,黎語顏未回自己房間,而是直奔南甸皇宮。
在她剛剛進了宮門,就遇到了出來的百里崢嶸。
百里崢嶸快步迎上去:“姐姐,我在皇子所查不出什麼。”
黎語顏腳步不停:“我去看看。”
她沒親自檢視,不能下結論。
“那塊地方已然荒廢,姐姐確定要去看?”
百里崢嶸走到黎語顏跟前,轉了腳步,與她並肩而行。
黎語顏頷:“嗯,得親眼看看。”
此刻驛館這邊。
夜翊珩命松果將妙竹帶到了他跟前。
妙竹聽說太子殿下尋她,想也不想就跟著松果過來了。沒想到了太子殿下跟前,現自家郡主不在。
她心頭頓時一慌,忙問:“太子殿下把我家郡主藏哪去了?”
松果斜她一眼:“怎麼說話呢?殿下能把太子妃如何?”
妙竹垂著眼,梗著脖子顧自道:“那晚宮宴,太子殿下將我家郡主如何了,殿下心裡清楚。婢子瞧郡主哭了很久,心疼得不得了。此刻婢子能這般問,又不是沒有道理。”
松果惴惴不安地看了看自家殿下的神情,而後在妙竹背上拍了一記:“你怎麼郡主郡主的,在殿下跟前還不喚郡主為太子妃?”
妙竹哼了聲,不說話。
夜翊珩不溫不火地問:“她為何逃?”
妙竹裝糊塗:“逃什麼?她是誰?”
松果氣道:“殿下問的是太子妃為何要逃出東宮,逃來南甸?”
妙竹低了頭:“婢子不知。”
夜翊珩:“說。”
嗓音寒涼,不怒自威。
妙竹裝得再強勢,此刻膝蓋不由自主地軟了,登時雙膝跪地:“郡主不讓說,請太子殿下恕罪!”
“嗯?”夜翊珩手指輕叩桌面。
妙竹被夜翊珩的氣勢嚇得渾身顫抖,想到自家郡主與太子殿下都沒關係了,還被他欺負,她深吸一口氣,想為自家郡主討個說法,遂開口:“皇上與我家郡主說,讓她勸慰太子殿下娶了百里文漪,若郡主不同意,他會廢了郡主的太子妃之位。皇上還說,即便她不同意,百里文漪也會嫁到東宮,與她平起平坐。”
“郡主想與其被廢,還不如直接一走了之。等廢太子妃的聖旨下到東宮時,她就不在東宮了,如此心裡也能好受些。”
“哪裡想到太子殿下全天晟地捉拿郡主?”
“如今這麼久過去,想必皇上早廢了我家郡主的太子妃之位。婢子自然喚她為郡主,如何還能喚太子妃?”
“郡主已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那般欺負我家郡主,真是沒人性啊!”
妙竹哭起來,哭得齜牙咧嘴,看得夜翊珩擰了眉頭。
某女哭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眼前的妙竹哭狀似鬼哭狼嚎一般。
夜翊珩別開眼,心頭揪緊,原來某女離開緣故如此,所有的憤怒瞬間化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