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淡淡拱手,嗓音涼薄:“此事怕不能如父皇所願了,百里文漪估計已死。即便她還沒死,兒臣仍是當初那句話,不會娶她。”
夜淵不敢置信:“百里文漪已死?”他喃喃自語,“那南甸與天晟的聯姻之事又該如何?”
當著兒子兒媳的面,一國皇帝的面子拉不下。
夜淵陰沉著臉,怒威滾滾,又道:“南甸帝有的是女兒,你去南甸一趟,反正你眼睛已恢復光明,身為太子該為天晟做點事。”
夜翊珩道:“兒臣剛從南甸回來,還去?”
皇帝擰眉:“你去南甸了?”
他怎麼不知?
他只知道這個不省心的太子不幫他批閱奏摺,只顧著追媳婦去了。
夜翊珩沒直接回答皇帝,反問:“再則,天晟需要與南甸聯姻麼?”
天晟乃天下之主,何須主動放低姿態去與南甸聯姻?
除非老頭還打著讓他入贅南甸的想法,好叫他遠離天晟,遠離天晟的權利爭鬥。
皇帝一噎,一時間接不上話。
夜翊珩又問:“還是說父皇一心想破壞兒臣與顏顏的婚姻?”
被揭穿了心思,夜淵面子掛不住。
他素來不喜太子,也提防著鎮北王府。
夜翊珩與黎語顏的婚姻,對於他來說,只有害處,毫無益處。
還不知黎語顏是鎮北王女時,他可指婚,就當廢太子的補償。
知道她是鎮北王女後,他原先還想著用體弱多病的太子奪得鎮北王府的兵權。卻不想,鎮北王府卻因此全身而退。
到如今,鎮北軍的精兵還駐紮在京郊,這仿若在他的頭上懸了一把利劍。
不僅如此,失明病弱太子還恢復了光明。
夜淵眯了眯眼,眼前的太子不似以往那般病弱的模樣。
這一切的轉變,好似全在黎語顏出現在太子身旁開始。
如此一來,夜淵對黎語顏這個兒媳婦越不滿,怒喝:“朕之前與百里文漪簽了國書,豈可兒戲?”
“還提百里文漪,父皇是不信她死了?”
夜翊珩語聲平靜,面無表情。
夜淵的臉瞬間黑下:“朕籤的是國書,百里文漪代表的是南甸帝,即便百里文漪死了,國書仍在。”
有小太監探頭探腦地往御書房裡頭望。
馬公公見狀,走到門口。
小太監在馬公公耳邊耳語了幾句,馬公公點了頭,走到夜淵身側,低語:“皇上,南甸使團抵京,此刻正下榻驛館,您看此事?”
對於夜翊珩所言百里文漪已死的訊息,夜淵完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