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要她喝,是不想她懷上他的孩子吧?
這番舉動,對心早已麻木的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身體隱隱不舒服,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她麻木的心尖涼,更遑論四肢如何?
宮女們很快離開寢宮,臥房內留下妙竹心疼地抽泣。
“小姐,婢子無用,攔不住她們。”
黎語顏搖頭,微涼的手撫上妙竹面頰:“別哭,終有一日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冰冷的東宮。
“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妙竹捏住她的手,哭得愈厲害。
“我再睡會。”黎語顏唇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渾身痠痛,她真的很想休息。
那個人每日折磨她,原因無非是黎宗極力擁護梁王,而黎宗將她送給那個人,目的是讓她成為梁王與寧遠侯府的眼線。
想來他是恨毒了她,否則他如何會變著法子折磨她?
讓她徹夜都得不到休息。
這般日子,她真的受夠了,沒有一刻她不想逃離這裡逃離他。
可他即便失明,還有著手眼通天的本事,輕易就能將她捉了。
母親與哥哥早不在,黎宗又是個渣父,這個世界上她早已沒有親人,此般情景下,她也曾想過,了結這一生。
可她還有妙竹啊,她答應妙竹要離開這裡的。
她如何能言而無信?
更何況,母親去前,曾讓她好好活著,當時她答應得好好的。
她怎麼能做不到呢?
可是,如今的生活,真的好睏難。
黎語顏往裡轉了個身,眼淚無聲流淌。
妙竹幫她蓋上被子,拭著面上的淚水,悄聲退下了。
黎語顏整個人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忽聞那個人的腳步聲。
大抵又有人惹他不快,他照舊欺身而上,伸手摸上她的臉,繼而掐上她的脖頸。
許是被他摸到了她的淚,他在她耳邊近乎咬牙地說:“孤說過,別想逃離孤!想逃離,你唯有一死,可懂?”
黎語顏點了頭,渾身瑟縮。
他照舊要了她。
黎語顏渾身不適,不知是不是那碗避子湯之故,此刻的她胃中翻滾,實在壓制不住,噗地吐出。
不承想,吐出的卻是大口大口的鮮血。
剎那間,她便不省人事。
就在這時,黎語顏現自己從夢裡的身體裡飄出來,飄在帳頂,眼睜睜看著夢裡的自己仰天躺在床上,眼角口鼻盡是蜿蜒的鮮血,床上包括那個人身上全是她噴出的鮮血,觸目驚心。
她死了嗎?
她想喊,卻不出聲音,自己好似只是一縷魂魄,飄飄蕩蕩地在帳頂徘徊,只能眼睜睜看著覆著眼紗的夜翊珩用力拍她身體的臉。
“黎語顏,你別騙孤!”
如此一拍,他摸到一手的血,他聞了聞,俊眉緊蹙間,他從脫下的衣物上取了一把匕。
匕出鞘,寒光乍現。
“孤說過,不許你離開,黎語顏,你可聽見了?”
他用力刺向她的心口。
如此舉動,嚇得飄蕩著的她差點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