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卻道：“我是男子，我怎麼說得好？”看寢宮內不見太子殿下，便與黎語顏拱手道，“太子妃，屬下去尋殿下了。”
黎語顏頷：“殿下剛去書房。”
凌朗憋了眼吟霜，走得火急火燎。
心頭忍不住嘆息，自小就那模樣了，怎麼可能一朝一夕變成大家閨秀？
黎語顏輕拍吟霜肩頭：“女子走路，需步履輕盈，抬腳邁步落地都有講究。”她下令，“春夏秋冬你們在吟霜前頭走幾個來回。”
她知道太子與凌朗先後離開，一則是他們確實有事，二則是他們不想看吟霜著女裝舉止卻似男子一般。
春夏秋冬稱是，來來回回在寢宮走動起來。
吟霜緊緊盯著她們的腳步，腳底板隱隱冒汗。
黎語顏寬慰她：“莫要緊張，你跟著她們走，不要刻意生硬，放輕鬆就成。”
吟霜頷，走著走著，不多時便有了幾分女子天然的嬌態。
一直站在一旁觀看的松果與妙竹忍不住鼓掌。
吟霜停了腳步：“是我走得對了嗎？”
“對了！”黎語顏含笑頷，“其實每個女子走路的模樣都不同，但只要放鬆，做自己就成。”
冬煙道：“快去暗衛署，給陌塵瞧瞧。”
秋波在吟霜背後推了一把：“對呀，看那群男人還敢說你不？”
吟霜卻還是緊張：“你們陪我一起去可以麼？”
“行。”春夏秋冬答應下來。
很快五位女子一道出了寢宮。
妙竹看吟霜遠去，抿了抿唇。這小動作落在黎語顏眼中，很快就猜到她心裡大抵在想什麼。
“妙竹，你過來。”頓了頓，她又吩咐，“松果，你去書房吧，萬一殿下有事吩咐。”
松果應聲離開。
妙竹轉回頭，快走幾步到黎語顏跟前，輕喚：“太子妃，郡主……”
“看到陌塵給吟霜買了襦裙，心裡難受了？”
“剛才聽吟霜說陌塵還送了她一枚簪子，男子送女子簪有深意，婢子知道。”
黎語顏小聲問：“你喜歡陌塵？”
“郡主，婢子以往確實不知自己喜歡誰，如今也知道陌塵與我不適合。”
“可你現在難過。”
“我難過的是旁的男子都是正常的，松果他……”妙竹很快紅了眼眶，“他那麼好個人，怎麼就是個太監？”
“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在陌塵、若風與松果三人中，你其實最喜歡的是松果？”
妙竹落淚：“郡主最懂婢子了，他們這三人，唯有松果與婢子幾乎朝夕相伴。”很快她又破涕為笑，“婢子與松果在一起，就可以永遠伺候兩位殿下。”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寢宮外，松果怔在原地。
聽到裡頭的對話，他的心情格外複雜。
欣喜妙竹心裡有他，但他身體殘缺，他若娶了她，他娶之有愧。
另一邊，吟霜在春夏秋冬的陪同下回到了暗衛署。
若風見到來人，悄聲問春柳：“這位姑娘是新來東宮的麼？”眸光盯著穿著襦裙的女子。
難得暗衛署中出現這麼多女子，暗衛們紛紛湧到院中，練拳的練拳，舞刀弄槍的開始耍帥，更有甚者，直接赤膊上身，捏拳用勁展示肌肉。
陌塵聽到響動，走到房門口探頭一瞧，遠遠瞧見自己買的襦裙穿在了一位女子身上。
再定睛一瞧，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子是吟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