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地,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用商量的口吻試探性地問:“殿下,臣女不會飲酒,可否不飲?”
夜翊珩一道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與季清羽飲了酒,為何不與孤飲?”
他的聲線涼薄,毫無商議的餘地。
聞言,黎語顏心一橫,眼一閉,持起酒盞,仰頭將杯中酒全都灌了進去。
辛辣入喉,嗆得她美眸泛起水霧,眼尾霎時浮上微紅。
這酒抿上一口,覺得不過爾爾。
此刻一杯下肚,整個人好似燒了起來。
她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臣女不能再飲。”
夜翊珩行雲流水般地將自個杯中酒飲了,緩緩起身,彎腰湊到她身旁,似笑非笑道:“酒量如此,還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說話間,他的唇離她的臉只一寸之遙。
清冽微涼的呼吸,夾雜著好聞的酒味飄散過來,絲絲縷縷地拂過她的耳,她的臉,她的唇。
“郡主耳尖怎的紅了?”他笑得促狹,旋即直起身體,“還有四杯。”
“夜翊珩你明知我不勝酒力,如此意欲何為?”
黎語顏意識到自己直呼他的名諱,於禮不合,旋即換了語調:“剩下四杯,臣女不想再飲。殿下要如何,才能放臣女離開?”
夜翊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指腹在她下巴處細細摩挲。
此女肌膚嬌柔似酥,猶如凝脂。
眸光往下移,看到她因酒色越旖旎殷紅的唇瓣……
這上面真的有毒麼?
他的目光堪堪就停在她的唇上,纏綿繾綣,又好似帶了絲溫柔與矛盾。
被他這般莫名的眼神盯得心頭一慌,黎語顏腦中轟鳴,情急之下起身站起,下巴順利逃出了他的魔爪。
“請殿下不要胡亂動手!”
丟下一句話,黎語顏拔腿往門外衝去。
生怕瘋子追來,她提著裙裾,越跑越快。
見她如此逃離,夜翊珩搖了搖,給自己的酒杯滿上,又拿過她的,斟滿酒。
“剩下四杯,孤替你飲了。”
如此這般,他飲了八杯後才出了房間。
松果全程立在門外,方才房內生之事,他全都聽在耳中。
殿下此舉,會不會將郡主越推越遠啊?
今日殿下與郡主之間究竟生了何事,上午時,殿下吃月餅那會不是挺高興的麼?
松果百思不得其解。
該不會是自己說了月餅是郡主做的,殿下找了郡主,郡主不承認,然後兩人鬧了矛盾?
倘若真的如此,那他豈不是罪孽深重?
因為郡主說過,讓他別說月餅是她做的。
松果嚇壞了,整個人惴惴不安地跟在夜翊珩後頭。
主僕兩人往湖邊席位走去。
臨到席邊,夜翊珩氣場瞬間變得冰冷。
眼前沒有黎語顏的身影!
瞧著皇姑母夜瑗與鎮北王妃、老王妃坐在了一處,甚是和樂融洽的模樣,夜翊珩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他環視一週,果然,季清羽亦不在。
她剛離開他,就如此著急與季清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