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也不輕易砸人的腦袋,特別是皇帝的腦袋。”
黎語顏將他的顱骨蓋回,頭皮蓋回,旋即在他頭皮處縫合。
縫合頭皮時針線拉扯感,百里朔感覺異常清晰,他不敢相信地問:“你在朕腦袋上縫線?”
“是。”黎語顏手極快。
頭皮還能像縫衣裳一般處理,百里朔震驚不已,但此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他忙問了自個最關心的問題:“朕腦袋裡的物什拿出來了?”
“就在您身旁。”黎語顏收針,又拔了銀針。
百里朔側頭瞧了,只見身旁是有一團沾了血的物什。
他眯眼細看,確定這團物什長得不像腦花,懸著的心這才徹底落回肚子裡。
“女娃娃的醫術果然高!”
黎語顏脫了手套,問他:“此刻您感覺如何?”
“渾身輕鬆,只有頭皮疼。”
百里朔在呂忠呂勇的手臂上借了力,緩緩坐起身。
黎語顏解釋:“您現在能感覺到疼,那是因為我將銀針收回。這點疼你應當能承受,不過這十天半個月內不能洗頭,且梳時不宜用力拉扯。”
百里崢嶸忍不住問:“只需注意這些就成?”
黎語顏點頭,取了一粒藥丸出來,交給眼前的白少年:“這是促進傷口癒合的,你幫你父皇服下。”
百里崢嶸倒了杯水,將藥丸放到百里朔唇邊,百里朔含了去,百里崢嶸順勢遞上水。
兒子回到身邊,又喂他吃藥丸,這是百里朔這些年來不敢想的。
而今全成了真,令他忍不住熱淚盈眶。
黎語顏收拾好藥箱,道:“時候不早,南甸皇上您可以休息了,過了明晚這個時候,若沒什麼特殊情況,可下地行走。”
聞此言,呂忠呂勇將百里朔放平在床。
忽聞外頭有腳步聲靠近,百里崢嶸壓低聲:“父皇,兒子明晚再來看您。”
百里朔頷,眸光看向黎語顏:“明晚,女娃娃也會隨崢嶸一道來看朕麼?”
黎語顏淡笑:“會來,我得看您的恢復情況。”
百里朔終於笑了。
百里崢嶸命呂忠呂勇:“你倆隱在寢殿內,護我父皇安全!”
兩人稱是,其中一人拿布包了方才那團物什去處理。
百里崢嶸則帶著黎語顏從屋頂視窗離開。
等他們飛身上了屋頂,寢殿的大門被人用力推了推,不多時,地上躺著的太監醒來。
那太監將門開啟,忽地被人踹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道威嚴的女聲傳到屋頂:“混賬東西,皇上都這般了,你好意思昏睡在此?”
“奴才不知怎麼的……”繼而是人下跪的聲音,“奴才知錯了!”
屋頂上,黎語顏與百里崢嶸對視一眼,旋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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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夜翊珩一行連夜急行。
已值午夜,松果忍不住道:“殿下,人馬俱疲,咱們就地休整如何?”
一想到某女這一路身旁有旁的男子作陪,夜翊珩滿身戾氣。
“孤與那小子比,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