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大口呼吸著空氣，面對林七的詢問，他沒有回答，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夢，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最終。
王老頭那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沒入眾人的耳中。
“這裡面有你想復活的人或鬼嗎？”林七輕聲道。
王老頭轉身，看了一眼陸續起身的“活人”，搖了搖頭道：“有他的，沒有我的。”
“他們能離開嗎？”
這個問題，彷彿抽乾了王老頭全身的力氣，身體都踉蹌了幾下。
“不能。”
“他們只能生活在這個副本中，一旦離開這裡，會瞬間死亡，並且如果我死了，他們…也會死。”
王老頭輕聲回答，滿是皺紋的手掌緊握，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
他身為一個醫師，自己做的實驗，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但如果…如果我繼續完善這個他們，或者讓他們繼續待在這個副本中，不以自身的思想控制、影響她們。”
“說不定，她們真的可以誕生自我意識。”
“一年不行，那就兩年，兩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千年…”
說到這個，王老頭眼中再度有了光。
同樣有光的，還是趴在地上，氣息虛弱的已經不行了的陰柔男子。
他依舊還活著。
“十年、百年…”
林七搖了搖頭。
“如果這個副本真的能堅持這麼久，他們活不活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時候，人類世界或許已經成為了一個新的驚悚遊戲。”
林七的話，讓玫瑰、蔣天瞬間凝神。
之前他們也沉浸在了王老頭的幻想中，如果對方真的能成功，他們也十分心動。
那可是復活。
誰的心中沒有一個人的遺憾。
但如果彌補這個遺憾，就要失去其他的遺憾，這樣的交換顯得更加的殘忍。
“再者，你認為新誕生的意識，還是原來的人嗎？”林七繼續道。
王老頭神色一暗，他也明白，自己的實驗應該是到此為止了。
“我該上路了吧。”王老頭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花白頭髮，看了一眼林七，繼續道：“可不可以讓我進去拿一樣東西？”
見後者點頭，他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走向了醫館，在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隨後，
又收拾了一下自身的儀容，穿上了那套衣服，看著一些衣服上的露出的線頭，王老頭無奈一笑道：“還是不如公主的手工啊。”
“你要是還在，肯定會數落我一頓吧。”
王老頭臉上的皺紋再次擰在了一起，但這一次，並不恐怖，相反是那麼的慈祥。
在那皺紋堆積的蒼老臉龐上，眾人還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愛意與不捨。
“林七，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車斗中，劉佳低聲詢問。
剛剛王老頭的話，很顯然是對自己的老伴說的，但對方現在是鬼佔據主導。
按理說，不應該流露出這樣的情感才對。
林七也有些疑惑。
眼前的情況，讓他也有些疑惑、不解。
就在這時。
一道有些肅穆的聲音響起，是三輪車。
“這是真正的半鬼。”
第454章 公主安妍，騎士王默
三輪車的一句話，頓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