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渣爹爭天下 第104節(2 / 2)

所以針對這兩郡騎兵往這邊趕路的訊息,秋葉莫名的生出一種寒意來。

騎兵的速度非常快,秋葉這邊還沒有做什麼反應,都已經來到了京城附近,分別找到了一塊地方安營紮寨。

他們這邊安營紮寨完畢。大白天京中的叛軍使者到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以前是晚上來秋葉都沒有見。這一次在聯盟四散五裂之後,大白天的來了,秋葉覺得自己沒有不見的理由。

使者進來,把外面的斗篷摘掉,秋葉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因為這個使者就是張甲本人。

張甲坐下之後並沒有急著和秋葉說點什麼,而是要等另外兩個人過來才好一起商談。

果然,另外兩個人是舒川郡守和旭州郡守。

這兩位坐下之後,張甲才說了這一次他們三家共同南下的目的。

“我們北方三郡自來是共進退,對待北方蠻族一向是同舟共濟。在朝廷被人家一起看不起,沒一家能得到朝廷的青眼。我那日跟大人說過,我們有90多年沒有拿到過朝廷撥下來的糧餉了。沒有朝廷的糧餉對於我們來說那真的是雪上加霜,在這將近100年的時間裡,我們北方三郡的人口少了一半還多。”

舒川郡守說:“我們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其他地方都是向朝廷交稅。只有我們交不上稅還要每年向朝廷要糧食。這不是我們剋扣了稅款不願意上交。首先我們北方天氣寒冷,種下的麥子一年只能收一季,像別的地方一年能收兩季或者三季,我們天氣寒冷有一季的收成就已經很不錯了。哪怕一年只有一次收穫,還要防著北方的那些蠻族過來搶糧食。自己本來就不夠吃,甚至是因為對方打劫還要把一年的收成給浪費在了爭奪中。

其次,在兩族長久的征戰裡,免不了有女人被他們掠奪走,過幾年不管是女人自己跑出來或者是我們把人救回來,都是帶著小的一起回來的。殺了這些嬰孩兒我們也下不去手,留著他們,他們自然是有兩族血脈。因為一直是養在咱們這邊,倒是和咱們的孩子相差無幾。可朝廷要讓我們把這一些人逐出三郡。這本來就是扯淡的事,幾百年下來,三郡百姓誰祖上沒胡人血統?所以因為這兩件事,我們和朝廷來來往往打了將近十年的嘴巴官司。”

旭州郡守接著說:“爭論到最後,朝廷沒錢了,就不再給我們撥糧餉。在九十多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時候,朝廷已經很難將稅賦收上來,要不然也不會石頭裡刮油,從我們北方三省手裡刮稅賦。說到收稅這個事兒,我們不應該給您講這個,或許您回頭找人問問這100年裡朝廷是如何艱難維持的。其實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廷之敗並非是我們進了京城,而是他從幾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都已經註定了行將就木,早晚要死。”

張甲接著說:“我們與朝廷已經有了將近百年的隔閡,算起來已經有了三四代人。之所以這個時候南下,除了了結我們和皇家的恩恩怨怨之外,我們也想趁著天氣熱了,來和中原的豪強結交一番。

我們想效忠新朝廷,一如既往的充當北方屏障,同時也希望朝廷能夠撥給我們糧草。更希望到時候新朝的君臣不要將我們視為北方蠻子。我們世世代代讀的是漢書,吃的是漢米,說的是漢話。也明白相容幷蓄海納百川的道理,我們也希望新朝如此。”

“所以你們來這裡找我是因為你們覺得......?”

“對。”

這真的令人出乎意料了。

張甲看秋葉沒說話,於是丟擲條件:“如果巫馬大人答應了我們,我們立即退回北疆,我們三郡世世代代奉中原為主。且把京城雙手奉上。京城裡面,我們幾萬大軍吃用了一些糧草,宮中每日給了少量的糧食餓不著他們,權貴以及各處大臣也都活著,僅有皇帝父子殉國了。”

舒川郡守接著說:“若是您有不方便下手的地方,我們走之前把事兒給您辦完。”

秋葉第一時間是不相信這些人有這麼好心。

要知道問鼎天下是多少人內心中隱秘不願意示人的雄圖壯志。眼前有這樣好的機會,這幾個人難道會放棄?

更別說他們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格,就從前幾天交手的結果來說,秋葉覺得這群人想要南下橫掃中原不是問題,等到中原這邊大事初定,就可以度過大江攻打江南了。

能夠入駐中原,總比在北方冰天雪地裡飲風咽雪要強上不少。誰會白白的放棄這樣的機會?

秋葉微微一笑,“各位,至始至終我都沒有一統天下的想法。要知道我是一個女孩子,不像那些男人一樣天生好鬥。之所以出兵攻打平陽郡那是因為平陽郡的馮大帥要對我下手,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至於山陰……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們山陽郡被禍害了很多年,我們兩家中間隔著一處大山,他們經常翻越大山來我們這邊燒殺搶掠,說來說去,我就害怕人家以為我有宏圖大志,其實是根本沒有的。”

秋葉一口否認了,眼前這三位互相對視了一眼,張甲就說:“巫馬大人何必掩飾,對江山有什麼渴望那是人之常情……我們之所以不能入主中原,那是因為我們經常和蠻族打交道,一旦我們抽調了兵力,到時候那些外族就會長驅直入,我們雖然未曾學到聖人的宅心仁義,也知道放他們進來百害而無一利。”

大家都會說漂亮話,秋葉仍然不放心,“實話跟各位說了,這種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這樣吧,讓我和手下的這些人商量一下。”

眼看著秋葉油鹽不進,這幾個人站起來一同離開,在走之前張甲留下話:“您儘快決定,跟您說北方的夏季非常短,五六月的時候這邊剛剛熱,那邊還穿著厚衣服呢,哪怕是一身厚衣也僅僅能感受到一絲溫暖,到了7月中旬至8月初已經天降大雪,我們要在天降大雪之前趕回去,如今是2月份,我們最多待到4月,5月就要趕路,6月就要回到郡中。”

這些人走了之後,秋葉舉棋不定,但是秋葉的心裡面更偏向於這樣的好事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目前京城當中是什麼樣子也不清楚,反正外邊傳言說張甲殺了皇帝父子,又說夜宿宮禁,是怎麼不堪怎麼說。

秋葉也知道,外邊的那些傳言未必可信,但是天上真的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遠在江南的巫馬富貴已經收到了飛鴿傳書,江北的事情他能很快的收到訊息。

此時此刻的巫馬富貴手中已經握著了四郡土地。江南也只有12郡而已,如今已經掌握了1/3。按道理來說巫馬富貴這個時候應該得意起來,但是因為之前的教訓和經驗讓巫馬富貴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重新回頭審視自己奪下來的這片土地。

也正是因為從頭審視,巫馬富貴才發現了江南的一個頑疾。這邊雖然投降的挺快的,但是這裡權力並沒有到了巫馬富貴手裡。也就是表面自己是此地的主人,實際上卻很難深入百姓之家。

說起來江南這邊的宗族觀念比北方的更嚴重,再加上江南這邊屬於多民族聚集的狀態,彼此都是抱團結社,所以顯得民風彪悍,武德充沛。很多地方群山連綿,百姓都住在山裡靠天吃飯。想要收稅收不上來,想要治理又要翻山越嶺,成本很大。

能做的就是像以前的那些官員一樣,拉攏當地的名人大戶。可偏偏上一次巫馬富貴就是因為拉攏當地的人,又因為利益分配不均才導致翻車。所以這個時候巫馬富貴非常小心,除了慎之又慎之外,巫馬富貴經常利用宴飲的功夫把這些人叫過來加以影響。

訊息傳過來的時候,外邊一群人正在喝酒,推杯換盞中的巫馬富貴藉口要去廁所,就從宴會廳裡出來。

“怎麼,有江北的訊息嗎?”

石磨點了點頭,“江北聯盟裡面起內訌了,鹿州郡守被殺,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大家都覺得武州郡守出的主意,慶安郡守動的手。”

巫馬富貴聽了之後把紙條接過去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你和我現在去見見先生。”

東渠先生自從到了江南之後身體就不太好,一直在養病。最近一段時間才算是出來走動。巫馬富貴帶著石磨來到了東渠先生的院子外邊。還沒有進去就聽見裡面有咳嗽的聲音,巫馬富貴剛快小跑了幾步:“先生您怎麼咳嗽了?是不是受了風寒?”

“嗓子有些幹,主公不是在外邊兒請客嗎?怎麼到後邊來了?”

巫馬富貴坐下來,把手中的字條遞給了東渠先生。石磨看東渠先生把字條接過去了,想了想,把自己收到的資訊不管是不是真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反正因為各種事情,這個聯盟已經解散。大家都踏上了歸途,只是路上有好幾家受了埋伏。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是他們昔日的盟主,也就是武州郡守下的毒手。”

東渠先生看完之後,閉上眼睛坐在輪椅上想了一會兒,隨後睜開眼睛對著巫馬富貴搖了搖頭。

“我瞧著不像,雖然武功郡守確實是想要佔領身邊的鄰郡,吞併他們為己用。可是這個人也知道不應該在這一會下手,在這個時候下手絕對是自掘墳墓。我看他是被人家擺了一道,下手的人正是慶安郡守,除了他沒別人了。”

巫馬富貴也覺得如此,“看來北邊有野心的人多得很呢。慶安郡為了避開被平陽郡吞掉,多麼下三濫的主意都能用得出來。”說完之後看著石磨:“既然這個聯盟散了,秋葉呢?這丫頭回來了沒有?”

石磨趕快搖了搖頭,用一種不解的語氣說:“沒回來,不僅沒回來,還要接著圍城。”

東渠先生當時就搖頭:“這個聯盟崩潰的原因不在於秋葉小姐身上,當時就應該回來,為什麼不回來呢?大家圍攻京城,目的還是要告訴天下各地,郡守都是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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