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不回去了？”
凌宇的聲音依然沙啞。
“不回！”
“不回！”
“不回！誓死追隨將軍！”
三道男聲，擲地有聲，帶著無比的堅定。
這三個人是誰？
怎麼來到流放隊了？
叫凌宇為將軍，難道是凌宇曾經的部下？
慕寒月微微的側頭巡看。
車廂裡，看不到其他凌家人的身影。
凌宇背靠車壁，虛弱的坐在車廂後方的長座上。
臨近車門，有三個身穿墨色布衣的男人，對著凌宇跪成了一排，恭敬垂首。
“你們可曾記得，發過的誓言？”
凌宇的面容疲倦，淡淡的聲音中似乎壓抑著湧動的波瀾，“你們說，你們願做守邊將士，壯志不滅，保家衛國，誓死無悔！
這誓言，還不過一年，你們竟改了初心，做了逃兵，以後真的會無悔？”
“將軍，我們的忠誠只與明皇，我們的信仰只為善民……”
“將軍，我們一腔熱血，換來的是殘害與背叛，你讓我們還怎麼維持初心？”
“將軍，我們願意保家衛國，可是，您就忍心看著我們步入您的後塵嗎？”
“將軍，只求跟著您，我們無悔……”
三人的情緒激動，紛紛抬頭望向凌宇，各個憤慨。
凌宇劍眉緊鎖，沉默不言。
“將軍，就讓我們跟在您身邊吧！”
“將軍，就留下我們吧！”
“將軍！別讓我們走！”
三人皆滿臉渴望，苦苦哀求。
車門忽然被推開，一個滿臉冷厲，鬚髮花白，身材瘦削的老頭，闖了進來。
“凌將軍！”
對著凌宇，滿臉怒氣，直言不諱，“此次秋月，炎律交戰，我乾兒他們兄弟三人帥兵應戰，卻糟了埋伏，被炎律伏擊。
艹他奶奶的，那個現臨軍中的狗屎將軍，不但不出兵營救，還帥大軍狠心離去。
若不是我和我的一甘兄弟出手相救，我乾兒他們三人，早以命付黃泉！
你說，這多讓人寒心？
怪我乾兒他們三人，鐵心叛軍嗎？？”
老頭言行豪放，雙手抱臂，注視著凌宇，目光不耐，“我救回我乾兒，本打算讓他隨我遊走江湖，享人間歡樂。
可他，他孃的，他長個榆木腦袋，怎麼勸，就是不開竅，說你對他有知遇之恩，患難之情，非要來尋你！
凌將軍，你給個痛快話！這小子，你留是不留！
你若不留，我馬上就將他帶走！
你若是留……”
冷厲老頭斷了話音，垂頭伸手探向胸襟內，一頓摸索，接著說了一句讓人出乎意料的話，“你若是留下他們三人，啊，那也不差我一個……”
嘿？
這老頭還挺賴！
慕寒月盯著老頭挑了挑眉梢。
下一刻，老頭在胸襟裡摸了出來一大摞銀票。
嚯！
慕寒月看到了銀票，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