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弄得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在那場政變裡扮演了什麼角色。”
“渾水摸魚的角色。”誠實的商見曜絕不撒謊。
許立言早有預料般笑道:
“你們果然有插一腳。”
蔣白棉“幫”商見曜做出了回應:
“那場動亂牽扯了很多勢力,有不少宗教組織參與,我們懷疑有神靈的意志在起作用。”
在灰土上,說到神靈,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指執歲。
“神靈的意志。”許立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對於“最初城”那場動亂,身為這個勢力一員和外藩的他有派人做詳細的瞭解,知曉了大致的經過,對宗教組織的摻合並不意外。
可他不覺得有什麼神靈的意志。
雖然他的合作伙伴“僧侶教團”虔誠地信仰著“菩提”和“莊生”兩位執歲,總是宣揚極樂淨土的存在,但他還是不認為真有什麼神靈。
當然,在這種事情上,他一向的態度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事沒事拜一拜也不會損失什麼,反而可能獲得意外的好處。
基於此,他沒做評價,轉移了話題:
“比起你們在那場動亂裡做了什麼,我更讚賞你們幹掉了真‘神父’這件事情。”
他對差點炸死自己的真“神父”,那是恨之入骨。
“我也很滿意。”商見曜露出自得的表情。
誠實的他接著又補充道:
“但‘反智教’還有‘牧者’布永,還有包括他在內的八位長老和位居他們之上的教宗。”
許立言聽得臉皮抽動了一下。
他強笑道:
“‘神父’已經死了,‘反智教’不至於始終盯著我,我和他們又沒有深仇大恨。”
“現在有了。”商見曜提醒道。
“啊?”許立言明顯茫然。
商見曜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們殺掉了真‘神父’,破壞了‘反智教’的大事,而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我不是……許立言下意識望了不遠處的機械僧侶淨念一眼。
他最終還是理智地認識到,比起遠在天邊的“反智教”,近在眼前的“好兄弟”才是更實際的威脅。
“說什麼呢?‘反智教’又不知道是我們殺的真‘神父’,是我們破壞了他們不少事情。”蔣白棉及時插言,用責罵商見曜的方式寬慰起許立言。
許立言悄然鬆了口氣:
“你們能幹掉真‘神父’,和‘反智教’對抗到現在都沒出什麼事,說明你們已經足夠強大。”
商見曜正要坦然承認,自曝實力,結果被蔣白棉瞪了回去。
許立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你們這次過來有什麼事?”
“兩件事。”商見曜一點也沒客氣,“一是我們在排查野草城有沒有‘新世界’節點,想你給個手令,方便我們在北街轉悠……”
不等商見曜說完,許立言疑惑問道:
“‘新世界’節點?”
灰土上流傳著種種“新世界”的傳聞,大部分人都對“新世界”有自己的想法和期待,許立言也不例外。
可他從未聽說過什麼叫“新世界”的節點。
蔣白棉搶在商見曜之前做出回答:
“我只能說確實存在‘新世界’,但它不一定是好地方,‘無心病’的源頭似乎就在那裡,而灰土上存在著大大小小的、沒法過人的、連通著‘新世界’的節點,我們的工作之一就是清除它們。”
你們之前說的工作不是這個……許立言發現眼前這夥人愈發神秘了,涉及的事情也愈發高階。
機械僧侶淨念眼中紅光閃爍了幾下,似乎想要反駁又忍了下來。
在“僧侶教團”內,“新世界”是和極樂淨土畫等號的。
花了好一會兒消化掉收穫的“新世界”情報後,許立言凝重問道:
“你們打算怎麼排查?清除‘新世界’的節點會不會產生意外?”
“理論上不會。”蔣白棉經驗豐富,對此相當篤定,“至於排查,很簡單,拿著相應的儀器,利用覺醒者的感應能力,隔很遠就能發現。”
“我們不會闖進別人家裡的。”商見曜拍胸脯做出了保證。
許立言這才點了點頭:
“好,我等下給你們一份在北街自由通行的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