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一個矮胖的男人顫抖著舉起手:“我在這裡,警官大人。”

什麼?

目暮猛地回頭,隨後又立刻看向毛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想問是怎麼一回事。”毛利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很無辜,“我跟電話那頭說‘米花美術館發生了一起案件,希望能立刻派警察過來’,沒想到……”

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陣仗,連鑑識人員都來了。

“抱歉!”一刻鐘前接到毛利電話的警員意識到自己鬧出了烏龍,“我看到報警電話是毛利偵探的手機號,就下意識以為是……”

就下意識以為一定是發生命案了。

“是我的失職,萬分抱歉!”警員鞠躬。

“不不,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毛利蘭回以鞠躬。鞠躬後她看向毛利小五郎,捏緊拳頭,“爸爸!你為什麼不在報案時說清楚這是一起‘殺人未遂’案件。”

毛利小五郎:“我當時哪想到……”

毛利蘭:“爸爸!”

毛利小五郎:“……萬分抱歉!!”

目暮吐出一口氣。

他竟然不是很生氣。

可能是因為雖然興師動眾了一番,但現實生活中並沒有發生真正的傷亡。

這一年來,米花町發生了太多案件,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的烏龍未來能多一點。

“不要再道歉了。”目暮拍了拍警員和毛利小五郎的肩膀,對毛利說,“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吧。”

“還是我來說吧。”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

目暮看向對方:“請問你是?”

“我是美術館的館長落合。”老人道,“如果不是那孩子阻攔了我,我會是這起案件的兇手。”

那孩子……

目暮警官下意識低頭看向柯南。

“不是我啦。”柯南立刻擺手,“是悠鬥哥哥他們。”

“悠鬥?”

目暮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看向柯南手指的方向,在一群穿著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當中看到了上週末在回轉壽司店制服犯人的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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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前,切原和柳追著悠鬥進了地獄廳。

在展廳裡,他們目睹了黑髮後輩手持長劍和中世紀盔甲對峙的一幕。

而當身穿中世紀盔甲的館長摘下頭盔,笑著說“輸給你了”時,就連柳都以為他們只是撞破了館長為給美術館製造熱度而裝神弄鬼的現場,還在想要怎麼道歉。

直到躲在角落的中年男人大叫“殺人了”,他們才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在警察到來前,落合館長一直保持著沉默。

只有那位姓真中的中年男人不停地跟每一個人說自己是怎麼被對方約到地獄廳的、等他到了地獄廳後,對方又是怎麼襲擊自己的。

而在面對警官後,落合將一切全盤托出。

“這家美術館的前任老闆因為公司破產,將美術館賣給了那位真中老闆。”

“真中老闆答應老闆會繼續將美術館經營下去,在美術館轉交到他手裡後,他卻又立刻反悔,說要把這家美術館改造成飯店。”

“這裡的每一件作品對我而言,都像是我的親生孩子一般,而他卻要將它們從我手中奪走。我絕不容許像他這樣的惡魔破壞我神聖的美術館。”

“於是我設計了殺他的計劃,把他單獨約到這個展廳。然而在我快要成功時,那個孩子從我手中搶走了劍。”

目暮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悠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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