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彤好似對於家裡一下來這麼多口人,不太滿意。
張周隨即讓平安把捧過來的木匣遞過來,然後轉交給寧彤:“給你的酬金,到私下的時候再開啟。我不希望她們幾人在這裡出哪怕絲毫的變故。”
寧彤是急性子,她把木匣稍微開啟個口子,等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好像臉色又釋然了。
對於一個要獨自過日子,為謀生而出去拋頭露面的女人來說,錢財才是她的貼身之物。
……
……
張周把事都安排好,隨即便要走了。
“你很忙嗎?為何不能坐下來談談?”寧彤跟張周到了鋪子的店面內,很急切說了一聲。
張週迴過頭看著她。
不知為何,張周心裡又覺得,好像先前臉上抹得跟猴屁股一樣的寧彤,反而更加淳樸能入他的眼。
仔細想了一下,大概那代表一個正在為事業忙碌的女人,也算是這時代女人身上很難得的品質了。
張周道:“我沒騙你,你那個陳家妹妹現在跟我做事,我是霸佔了她的產業,但沒霸佔她的人,我家中嬌妻美妾,沒必要去找個絕戶女吧?”
“那她……現在好嗎?”寧彤似也感覺到真心錯付,卻還想知道陳家女是背叛了她,還是無奈離開她。
張周也就不願意去打擊寧彤的自尊心了。
“她現在是在賺錢還債,如果她不找你的話,就不至於欠那麼多外債,你害了她,但也間接幫了她……我現在需要經營礦場,必須要有人出來當幌子,她作為商賈出身,很適合來幫我,但你……就不適合了。你也知道是為何。”張周道。
寧彤臉色氣鼓鼓好像是青蛙一樣,道:“因為我是官宦出身!”
張周道:“所以你適合經營這樣的鋪子,甚至幫我做點旁人做不了的事。好好照顧裡面那位小蓮姑娘,照顧好了,以後還能有聯絡,等於說你下半輩子的飯票就有了。”
“何為飯票?”寧彤蹙眉。
張周聳聳肩:“相當於金飯碗了吧。”
在張周看來,如果寧彤能跟皇帝未來的妃子成為閨蜜,以後甚至能出入宮門,把她的胭脂水粉生意做大做強簡直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她將獲得一種他人所不能獲得的政治資源,對於她這個想在社會獨立的女性來說,這種資源是無可替代的。
暗示到這份上,張周心想,還是靠你這蠢女人自己去琢磨吧。
一邊想當新時代的女性,一邊卻又沒什麼社會經驗,大概就是那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紅顏了吧。
……
……
皇宮內。
張周跟朱佑樘彙報了自己的“成果”。
當朱佑樘知道自己的“愛妃”已經有了新居所時,似乎心又飛到了那邊……這就不得不讓張周琢磨一下,是不是朱佑樘惦記的不是他的愛妃,而是寧彤?
“秉寬,事不宜遲,今天朕就帶你去見皇后。”
朱佑樘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完成納妃的壯舉。
張周道:“陛下,事要一步步來,要讓皇后娘娘相信某種天命,必然要先給其創造一種印象,豈能一蹴而就?”
“哦?”
朱佑樘眼前一亮。
突然曾經的妻管嚴,大明第一好丈夫,對於跟朋友如何糊弄自己的妻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仟千仦哾
“陛下,請恕臣無禮,現在臣就要教陛下說一些話。”張周道。
“快,跟朕說。朕如你所說便是了。”
……
……
端敬殿。
朱厚照吃過中午飯,整個人悶悶不樂的,卻被告知張周來了。
他也只是稍微提起一點興趣……因為張周最近也沒給他帶來什麼好玩的,每次來也不過是按照既定的流程給他上課,所教的也都是那些四書五經的內容。
“張先生,咱今天能講點不一樣的嗎?”朱厚照都沒起身相迎,只是坐在那,昏昏欲睡望著張周。
張周道:“恭喜太子,你出師了。”
“啥?”朱厚照瞪起眼來。
張周也是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嘆口氣道:“我能教的東西,基本都教完了,不能教的東西,也要等你過幾年再教,所以咱的師生情義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你……你……”
朱厚照氣呼呼道,“你說什麼鬼話?就算經義什麼的我都學會了,但經史子集那麼多內容,你怎麼就敢說教完了?再說學習不是溫故而知新嗎?”
張周心說,你還知道溫故而知新?
就你這材料……誰當你先生都是一種晦氣的事情,你就說給你當先生那些人,誰落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