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也不懂軍事,問道:“陛下,這真的成嗎?會不會有危險?”
朱佑樘看了看張周,發現張周沒什麼表示之後,才笑道:“能有什麼危險?此番寧遠準備禦敵,是秉寬提前都算好的,地方兵馬協同,完成埋伏,只要狄夷一來,各路兵馬配合殺出,狄夷發現中伏只得逃竄……只需一路追擊便可……”
“嗯。”張皇后一聽,好像還挺不錯的,再瞄向張周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之前還是對張周無比忌憚,嫌隙很大,可現在卻是要靠張周來為她弟弟爭功勞,怎麼也不能再甩臉色,甚至要巴結一下張周,別讓張周坑自己的弟弟。
張周聽了則在暗暗發愁。
這位皇帝,還是飄了呀。
說得好像戰場上的事,就是隨便動動嘴,佈置佈置,就可以收穫成果,這簡直比下棋還要容易。
張周很想說,如果真這麼容易的話,那我殿試也不考了,我也想往遼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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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關能贏,那是靠王越殊死一搏。
這次靠誰?
靠張延齡,還是朱知節?
“準備一下用膳,朕也餓了,今日早朝之後朕就一直想用膳,都還一直沒顧得上……”
……
……
張周留在坤寧宮,跟皇帝一家人吃飯。
皇帝一家四口,加上張周。
飯桌上可沒那麼“和諧”,主要是有兩個小的在搗亂,朱秀榮那邊可能是自家裡從來沒接待過客人,她對張周很好奇,老是有意無意往張周這邊跑。
而朱厚照……
這小子一到飯桌上,就開始整么蛾子。
“父皇,憑什麼二舅可以去遼東,兒臣不能去?兒臣也想去打仗!”
朱厚照筷子還沒拿起來,上來第一個問題,就令朱佑樘抄起碗,差點沒砸過去。
張周心想,無仇不成父子,這話果然沒錯。
不說了,回去把張君揍一頓。
管他為什麼呢,揍就對了,揍完再想理由。
張皇后道:“太子,打仗的事,不是鬧著玩,你才幾歲?”
“幾歲也不能讓他去!”朱佑樘發起火來,中氣十足,“身為帝王者,若親身犯險,只會令國祚不安。以往的教訓還不夠嗎?”
朱厚照堅持己見道:“可不是也說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嗎?”
“誰跟你說的?”朱佑樘皺眉。
“他!”
朱厚照指著張周。
“咳咳……”朱佑樘被口水嗆著。
張周道:“太子,君王死社稷這是《禮記》中的內容,至於天子守國門,乃是以史為鑑的結果,只需坐鎮於京師,何時說要去九邊之地親自禦敵呢?”
“你……你……”朱厚照瞪著張周。
你這個叛徒,說這話的是你,現在居然說是我理解錯誤?
“聽到張卿家是怎麼說的吧?太宗皇帝遷都時,的確是有以京師為國門守禦之意,至於君王死社稷,乃聖人教誨,你偏要曲解這是要讓為君者領兵前往邊疆,只會有禍事發生。且此話你千萬不要到太皇太后面前提,否則……朕饒不了你!”
雖然土木堡之事已過去半個世紀。
但當時的人可都還沒作古,就好像周太后,土木堡事件發生時,她才十九歲,兒子朱見深當時才兩歲。
如果讓周太后知道當今太子喜歡拿“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理論御駕親征,就算再疼愛這個重孫子,也會好好教訓熊孩子一頓,還會說皇帝不會管教兒子。
“還有,用你二舅去遼東的事,不得對外人言,就算是東宮的人也不可提及,否則,看朕怎麼教訓你!用膳!”
……
……
朱厚照被老爹教訓一頓,心裡很不甘心。
悶頭吃完午飯,就被皇帝勒令回去用功讀書,還說下午再會增加幾堂課。
朱厚照知道這是老爹懲罰他在飯桌上說錯話,恨恨然走了。
隨後張皇后要睡午覺,朱佑樘便帶著張周往乾清宮方向去,路上朱佑樘也帶著些許的感慨:“秉寬啊,朕說要用延齡去遼東,是有點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