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太子也叫過來,順帶拿上他的文章,秉寬啊,幫朕參詳一下,看太子的文章如何。朕也知道,他距離舉人是差得遠,但朕也想知道他所寫的文章到底怎樣。”
“是。”
……
……
午膳開始。
朱佑樘沒有等兒子來,就跟張週一邊吃飯,一邊談及有關西北的戰事。
“威寧海周圍倒也太平,韃子現在已經分成兩派,以朕所知,韃靼小王子巴圖蒙克現在已是腹背受敵,也跟他之前出兵蒙古右翼,導致人心不和有關。”
朱佑樘道,“但現在蒙古右翼,除了火篩之外,其餘幾部,仍舊沒有歸順大明的意思。他們還在跟巴圖蒙克周旋。有線報傳來,說是今年裡,巴圖蒙克已經幾次派使節去各部講和,他們的意思是要一致對外,就是聯合起來找國朝的麻煩。”
張周道:“陛下,以臣所見,已經出現了裂痕,再想修補,也就難了。現在草原上各部的人心都已經無法凝聚,巴圖蒙克就算再想彌補,也是徒勞。”
朱佑樘一臉笑意道:“這還要靠我朝的兵鋒強盛,如果像以前那樣,邊疆將士連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打理不好,韃靼人還會有什麼顧慮呢?他們該兼併兼併,該講和講和,到頭來還是會威脅到大明的邊疆。”
“陛下謬讚了。”張周顯得很謙遜。
“秉寬,正好朕這裡還有一些兵部的公務,涉及到邊關的,你回去的時候一併帶上,幫參詳一番,給朕總結一下。有些事,朕也不好去下定論,現在朕更想知道,如果韃靼人還敢來犯境,會走哪條路,朕想再給他們一點教訓。只有他們以後過不下去了,想的是如何投靠大明,而不是來搶掠,朕才覺得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朱佑樘說著,又讓李璋給張周抬了兩箱子的奏疏。
張周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貢院主持鄉試時,朱佑樘這邊對什麼軍方的公務,基本就沒處理過。
不是朱佑樘沒信心,而是對他張周更有信心,寧缺毋濫,一定要等他張周出來,由他來處理。
“不急。”
朱佑樘笑道,“咱先用膳,一會太子來了,不用給他好臉色。太子最近性子也有些收不住,朕正想如何去管教他。秉寬,也要你多費心啊。”
……
……
朱厚照到乾清宮時,張周跟朱佑樘已經吃完飯了。
朱厚照也沒吃午飯,就拿著自己的考卷立在旁邊,等著張周給他閱卷。
張周好似個考官一樣,端詳著朱厚照的卷子,一聲不吭。
朱厚照終於忍不住問道:“先生,還行嗎?”
“秉寬,你實話實說便可。”朱佑樘道。
張周道:“太子在經義上的理解,並沒有偏差,但在文章上,仍舊有需要進步之處。”
“呵呵。”
朱厚照聽了,也覺得不是什麼好評價。
“聽到了沒?回去之後,好好學!你寫得這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文章?這麼多先生教你一個人,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得天獨厚的條件?只有學成了,以後方能治國安天下,否則朕如何放心將天下交給你?”
朱佑樘對兒子一頓訓斥。
朱厚照扁扁嘴道:“知道了。”
“回去!”
朱佑樘厲聲道。
朱厚照這才帶著東宮的太監,一起回東宮去了。
等人走了,朱佑樘道:“秉寬,你覺得太子的文章如何?”
張周道:“回陛下,太子的文章看似中規中矩,但其實還是有不少亮點的,如此的文章就算是拿到鄉試的考場上,也算是不錯的。只是在詔表判和時務策等,太子仍舊無法達到理解文意。”
“秉寬,你是說,太子在四書文和五經文上,已經算寫得不錯了?”
朱佑樘聽到這裡,忍不住又拿過兒子的文章,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