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張家家廟,能行嗎?”蕭敬問道。
張周道:“興濟縣就在河間府,靠著順天府,沿著運河不幾日就運下去了,材料加上人手……對了,蕭公公,陛下準備在此事上花費多少銀子?”
“呃……”
蕭敬回答不出來。
皇帝沒說過的事,他可不能替皇帝回答。
張周道:“我看也就六萬五千兩銀子,一視同仁,這樣會不會讓壽寧侯和建昌伯覺得吃虧?”
蕭敬心說,如果周家的木石料價值六萬五千兩,張家兄弟的那批,怕是連三萬兩都價值不上,給他們六萬五千兩還虧?能美死他們!
“粗略算算……應該差不多吧。”蕭敬說得模稜兩可。
張周點點頭,認真算了起來:“如果再加上人工什麼的,估計要個七八萬兩銀子才能把張家家廟給修好,好料子把張家家廟修得氣派,這樣誰都會知道張家這一輩出了能人。”
蕭敬心說,你確定皇后知道了不想宰了你?
但再一想,皇后要宰的恐怕是兩個弟弟吧?
所以說……
論狠還是你狠!
“那張先生,咱家走了。”
蕭敬轉身便要走。
張周好奇道:“蕭公公不進去坐坐?看你帶這些人,都是廠衛中人,我這裡還打算設宴款待。”
張周也故意大聲說,也讓周圍的那些工匠知道,這家不好惹,連廠衛的人進門都要客客氣氣,不是什麼惹官非,而是官家惹不起。
蕭敬道:“不了不了,咱家還要回稟去,不多打擾,您忙!嘶……”
最後他不由用牙縫吸口氣。
出門的時候還在唸叨:“狠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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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乾清宮。
蕭敬將內閣跟張周的建議,一併跟朱佑樘彙報。
“什麼?秉寬讓朕把這批料子修昌國公的家廟?他……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料子嗎?”
朱佑樘乍聽到此提議,當然覺得張周是在糊弄鬼神。
不過想想也是,那破料子想糊弄人不太容易,但糊弄鬼的話……就算鬼心裡不滿,大概也沒法表達吧?
蕭敬此時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替張周說話:“回陛下,張先生又沒去過張家的邸店,自然不知道那批木石料是如何的光景,從常理上來說,壽寧侯和建昌伯在出標價時更高,會讓人覺得是好料子。”
“好料子,真是……”
朱佑樘都不屑抨擊。
旁邊的戴義則試探著說道:“陛下,或許張先生的提議可行。”
“可行?戴義,你可知道皇后是想修如何的家廟?若是用那料子,皇后知道了還不……”朱佑樘話沒說完,但氣憤之意溢於言表。
你們這群人,是想給皇后的怒火上,澆點桐油是吧?
戴義趕緊道:“可是陛下,誰會跟皇后說呢?”
朱佑樘一時還真被問得啞口無言。
想想也對。
只要眼前這幾個人不說,張周不說……張周可能還不知道,張家兄弟會傻不拉幾自己跑去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