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狂放不羈都不如人家,我除了夾著尾巴做人,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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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週一行回城的時候,雨水已經下來。
張周知道,這場雨至少會延續三四個時辰,直到引起山洪等,令道路阻塞,不然歷史上的火篩也不可能會受這場雨的阻礙而匆忙回撤。
但這基本就是宣府當年唯一一場大雨,因為當年宣府的乾旱仍在,光靠這場雨來解決問題……不太現實。
以後下不下雨不重要,張周知道祈雨什麼的,並不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自己就是個知道天氣預報的穿越者,只要這場雨能讓他收穫民心便可。
既是要收穫民心……
那就要把戲做足,乘坐馬車或者官轎入城,可絲毫沒這種效果。
那就需要……與民同樂,下了馬車,自己舉著雨傘……也沒必要去淋雨彰顯自己多傻逼,就算是舉著傘在城裡走一圈,別人也會把他當成是愛民如子的清官好官。
然後張周就演上了。
的確是要靠演的,張周之前所做之事,都講求功利,要說他真要給這時代的百姓帶來什麼,那最好還是科技上的改變,透過科技的改造,尤其是火器等,令大明邊疆穩固,增加屯田,改革西北弊政……
至於下雨天出來慰問百姓……除非瘋了才認為這樣是對百姓有益處的。
他是否出來演,都不影響這場雨會下,也不會影響任何的時局。
最多就是讓百姓覺得他很牛逼,反正百姓吃這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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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大老爺啊。”
張周在演,沿途所見到打著雨傘或者是穿戴蓑衣雨具的百姓同樣也是在演。
真正感念張周恩德的人,是不會說那麼多恭維的屁話的。
但張周也需要人群中有識趣的人。
“本官做得還不夠啊,這場雨之後,要勤於耕作……那個誰,把慰問品給上。”
張周這次慰問百姓也是有名堂的,是要給城中有旌節的人家送慰問品,同時也看望那些八十歲以上的孤寡老者,以彰顯出朝廷的仁愛。
因為張周不再單純是為自己贏得官聲,也拿出了一定的好處,再加上這場雨名義上是由張周祈下來的,以至於張周走到哪裡,百姓都是自發走出來圍觀。
“諸位,本官治邊塞,要與胡虜血戰,還望軍民一心!”
“都散了吧!”
張周當天那叫一個忙碌。
第一次當地方官,就鬧這麼大的動靜,別說是城內的軍民沒見過,就連那些當官的也是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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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中錫人在巡撫的官所內,院子裡的人已在收拾東西,他馬上要搬家,騰出住的地方給張周。
他立在門廊內,望著外面的雨水,一臉氣惱。
“馬中丞,陛下批覆的旨意已經下來了,您……是過去看看,還是給您送過來?”屬官小心翼翼問馬中錫。
馬中錫冷冷道:“陛下未將馬儀的案子轉法司,是這樣吧?”
屬官道:“是。聖諭是說,張制臺初來乍到,一切都以安穩為主,何況治軍之事大過一切,就算要問責也等西北局勢安定之後。另外……陛下還出言……”
馬中錫一臉驚愕道:“本官查辦不法,朝堂之上,竟還能是非不分?”
“這這這……”屬官也蒙了。
你這是在指責朝堂呢,還是指責皇帝?
“就算陛下有意包庇縱容,但朝野之上那麼多的錚臣,竟都熟視無睹?大明的朝綱到底要敗壞到何時。這般的朝堂,還有何必要為之效命?”
馬中錫也是被氣著了。
說話時就有點不管不顧的意思。
“馬中丞,您息怒。”屬官嘴上一副感同身受,心裡卻在琢磨。
你是眼瞎,看不到外面這場雨?是你先拿天意說,因為馬儀等軍將橫徵暴斂,以至於引起這兩年的旱災,那位張制臺馬上給你求場雨下來,讓你知道什麼叫天意。
你不服也要先忍著,誰讓現在連天意都站在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