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冶平準備再打趣幾句時,卻見不遠處胡峰已經回來,而胡峰手裡已經拿著路引了。
“這麼快?”朱厚照主動迎過去。
孫澈也好奇道:“兄臺還真是有門路,金陵城的關係就這麼打通了?花了多少銀子?”
胡峰一臉尷尬道:“我……我沒花銀子,過去之後說明是有人要投奔親戚,他們就把路引給辦了,還說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們。”
“啊?”公冶平和孫澈聽了跟聽天書一樣。
連一旁的高鳳和丘聚等人也不太理解。
朱厚照笑道:“那還等什麼?趕緊進城,六朝脂粉氣,我來啦!”
“那銀子?”劉瑾馬上想把之前給的銀子討回來。
十兩多銀子對太子來說,跟一塊石頭也沒太大區別,可對於他這個沒有未來的太監來說,比命都金貴。
朱厚照道:“是人家胡公子有本事,銀子拿著,進城之後給安排一下住所,對了,我進城後打算去拜訪親友,回頭再找你們。”
……
……
船隻順利過了秦淮河的水門。
馬永成拉高鳳到一邊,低聲問道:“高公公,您看是不是之前傳出的訊息,萊國公已知曉了,所以派人在打點?”
“這……也沒什麼人來聯絡啊。”高鳳也很懵逼。
就在此時,劉瑾走出來透口氣。
二人趕緊給劉瑾行禮。
在太子身邊,誰得寵就就是大爺,而且現在誰挑頭……回了皇宮誰的責任就大,所以連馬永成也很識趣,不在劉瑾面前妄自尊大。
劉瑾道:“兩位,其實咱家早就把太子南下的訊息,暗中知會到張師那邊。”
高鳳驚訝道:“你不是讓咱家……”
“指望你們?你們知道從何處能聯絡到張師嗎?這一路南下,難道你們就沒發現,有人在暗中保護?”劉瑾顯得很得意。
“沒……沒見……不對,好像從過了徐州之後,是有人試圖接近咱,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高鳳突然想到什麼。
劉瑾冷笑道:“如果總是同一批,太子早就察覺端倪。相信你們兩個也不會把此事洩露出去吧?”
“嗯?”
高鳳和馬永成不由對視一眼。
他們也在琢磨,這麼大的機密,我們倆都不知道,你告訴我們是什麼意圖?多一個人保守秘密,不是更容易讓秘密洩露?
劉瑾道:“太子之間就問過進城之後找尋張師的事情,你們可要配合好,到了南京城可不比在路上,這是龍潭虎穴,太子的安危可比咱項上的腦袋重要得多。”
“是,是。”
高鳳替馬永成應了。
……
……
船隻進城。
等到了岸邊之後,南京城的喧譁熱鬧更甚。
朱厚照上岸之後興奮得合不攏嘴,差點脫韁跑進人堆裡,還是孫澈幾人給擋了下來。
“小公子,您年歲不大,還是不宜在城內亂跑,您既然是要投奔親友,不妨先約定個會見之所,我們也好把住所的位置告訴你,方便你在拜訪親友之後前來找尋。”公冶平過去道。
朱厚照道:“不用了,我本來打算投親,但看到這裡這麼熱鬧,就先不去了。先找文會吧,我手癢了!”
“手癢?”公冶平沒聽明白。
弄得好似要去跟人博弈一般,你這一路上跟人論心學,還沒論夠呢?
每次都是那些陳詞濫調,最初我們聽了也是覺得很新鮮,但後來就覺得……你是一招鮮吃遍天,就欺負南下途中所遇到計程車子都沒參加過與你辯論的兩場文會是吧?
劉瑾道:“公子,還是去吧。”
朱厚照瞪了劉瑾一眼,好似在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等本宮找到張某人,他肯定想辦法把我拴起來,再把我押回京城,我的遊山玩水大計就泡湯了。
“本來我心中很牽掛那位親友,但來了之後仔細盤算了一下,萬一他覬覦我曾經的家產,把我給坑了呢?我勢單力孤,如今恐怕難以跟族人相爭。”朱厚照說起話來,跟個成年人也沒什麼區別。
胡峰最是見錢眼開,笑道:“朱公子所言極是,就應該防備著點,親兄弟還明算帳呢,遠親更不可信。”
幾人都打量著胡峰。
似乎連胡峰的同伴也意識到,這是在教孩子嗎?人家親戚不坑,你先坑起來了,到底誰比誰可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