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和王守仁等人不由打量著劉瑾。
其實挺簡單的道理,連在一旁看戲的劉瑾都能琢磨明白,為何壽寧侯就不懂呢?
朱厚照道:“張先生,是這樣吧?”
“道理是這道理,但火炮的仰角是多少,應該如何排程三門炮的方位,還有設定火炮的點火速度,預估敵陣騎兵衝鋒速度等,這都需要學習。”張周道,“別以為你這個大舅一點本事都沒有,至少那些基礎知識,他還是學全了的,就是在模擬演練方面,屢屢都不合格。”
“平時理論學得再好,實戰不行,還是丟人現眼唄?張先生,你就別替我那大舅說話了。”
朱厚照似乎都知道張家老大是什麼尿性。
這下連旁邊幾個講官也不由暗中嘆息。
看來張家兄弟的無能,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連太子都知道伱們什麼湊性,看來你們就算是熬到這位小太子登基,也沒什麼發跡的機會了。
……
……
第一輪的火炮模擬演練結束。
三門炮完成了封炮。
也就是將三門炮都拉走,然後下面的一眾“考生”,才往坡上走來。
當首的是保國公朱暉,他是京營神機營的提督,也相當於是整個京師戍衛炮兵營的司令,在京營的地位僅次於張懋。
而在他身後,則是壽寧侯張鶴齡,因為成國公朱輔還沒從延綏回到京師,目前在學的勳貴中只有他們二人。
剩下的將領中,則有河南都司領班京操都指揮僉事徐鼐、遼東都司都指揮使胡忠、萬全右衛都指揮使秦宣、備禦懿路城遼東都指揮僉事李欽、協守宣府副總兵都指揮同知韓玉、宣府都指揮僉事白玉。
除了這六個被皇帝特旨從外調過來的,還有三名本身京營神機營朱暉的手下將領。
還有一人,便是曾經因為舉報張延齡,而被髮配到偏頭關鎮守的建昌衛指揮僉事彭泉。
彭泉跟張延齡的待遇不一樣,張延齡好歹有機會去遼東立功,而彭泉則在偏頭關沒任何功勳,反而受到了同僚的排擠……別看張延齡在京師中屬於人人喊打,但在邊軍將士心中,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外戚權貴,誰得罪了外戚還能有好果子吃?
結果就是彭泉走到哪都被排擠,最後還算是皇帝還記得這個倒黴蛋,把他調回京城來,跟張周學習。
在所有人中,似乎彭泉學得是最快的。
不為別的……別人學不好最多是回去各司其職,但若是他學不好……這輩子基本就完了。
“參見太子殿下!”
等眾人上來之後,朱暉是認得朱厚照的,趕緊行禮問候。
其餘的人這才知道眼前是太子,趕緊下跪行禮。
只有張鶴齡是老遠就看到他大外甥,但就是不說話。
朱厚照擺起架勢道:“諸位卿家免禮,本太子今日是奉父皇之命,前來監督研武堂眾學員課業情況。先前張先生已對諸位的成績有了評判,本宮會帶回去給父皇看,也讓父皇心裡有數。”
“啊?”
在場的一眾“考生”不由大眼瞪小眼。
今天又不是結業考試,不是說就只是普通的模擬考嗎?
再說了,今天都沒專人過來指導,就讓我們自己按照提示來開炮,怎麼還帶上達天聽?
那這次所謂的模擬演練考試,簡直比畢業考的成績還要命啊。
下面的將領不敢說什麼,太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朱暉和張鶴齡則湊這臉過來,朱暉倚老賣老,端著他的方字臉朝朱厚照笑了笑,問道:“那太子殿下,不知老臣表現如何?”
“保國公是吧?你好像問錯人了吧?”朱厚照朝張周努努嘴,“他才是考官。”
“呵呵,秉寬啊,你看老夫……”
朱暉平時還有點瞧不上張周,或者是覺得張周已跟張懋張老頭隱約是一黨的,而張懋跟他朱暉之間又不對付……勳貴的內卷已經卷出花樣來了。
張周笑道:“在下對保國公的成績,是如實記錄。”
朱暉面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