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是士兵一天只吃一頓飯,口糧也只剩下不到三天的。
“好像……駐防的人挺多的。”
朝鮮士兵到了多壁城就傻眼了。
這哪是一座空城?
城頭上整齊列隊防守計程車兵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弓弩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好在,輝發部的人也沒殺出來,沿途也沒遇到其餘部族計程車兵,大明和朝鮮的聯軍就這麼稀裡糊塗駐兵到了多壁城城下。
當天下午。
一場就是戰是退的會議,便召開了。
“唐使節,就算你是大明的使臣,也無權力決定我們朝鮮人的生死,這麼一座堅固的城池,裡面至少駐守有上千賊寇,打下來要花費的代價極大,而且他們還可以趁夜來給我們縱火,我們只有撤兵了!”
李克均在會議上,仍舊拿自己身為主帥的身份去耀武揚威。
唐寅道:“你想回去是嗎?不給你糧食,你想去哪去哪,誰願意跟他走的,請便!”
“你……”
李克均發現,因為樸元宗的“變節”,現在他的軍隊其實已經沒有足夠的口糧,讓他們能順利回到朝鮮境內了。
樸元宗道:“先不說回去了是否有糧食,就算能回去,諸位將士就希望餓著肚子嗎?為什麼不能證明自己?”
李克均罵道:“就你有膽氣?這麼一座城,我們都做不到四面圍困,甚至只能駐紮在城南一邊,就這樣都攻不下這座城,拿什麼去證明?”
唐寅道:“今晚,派一些人連夜到城頭之下,我有辦法攻進城內。”
“唐使節,你在發癔症嗎?”李克均很生氣。
這可把旁邊負責翻譯對話的人給忙壞了。
現場大多數都是朝鮮中下層官員,他們根本聽不懂唐寅和李克均等人用漢語在那說什麼,只知道好像雙方爭鋒很激烈。
唐寅冷冷道:“如果不行,那就殺了你祭旗!”
“你……”
這次覺得秀才遇到兵的,終於不再是唐寅和徐經,而是李克均和他的親信了。
……
……
軍事會議結束。
樸元宗找到了唐寅,表達了他的為難:“唐上差,我不知道您從何處聽說了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那位萊國公為何要單獨說我可以幫您成就大事,但如果這一仗沒什麼戰果,我是回不去朝鮮了。”
唐寅道:“你怕了?”
樸元宗咽口唾沫道:“李帥是我朝君主的親信,這次帶兵派他來,就是為了制衡軍中的力量,就算我是平安道節度使,手上的軍權也很微弱。如果輸了的話,可否讓我跟您一起走?”
“呵呵。”一旁聽著的徐經苦笑道,“輸了的話,可能命都沒了,還說什麼跟誰走的?”
樸元宗抬頭看了唐寅一眼,他顯然也不太願意完全聽大明的。
可現在他也等於是上了“賊船”。
唐寅拍拍樸元宗的肩膀道:“放心吧,如果取勝,你回到朝鮮,就是朝鮮的功臣,誰都會把你當英雄捧著。”
“難。”樸元宗道,“君主一向不喜歡我,這次被髮配外地,就是因此。在朝鮮,只有跟君主親近的人才能得到重用,而被髮配平安道的朝官,多數幾年後就會被殺。”
唐寅一驚。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張周為何會在給他的錦囊中提到樸元宗這個人,還提到讓樸元宗幫他穩定大局。
因為這真的是個最佳的“朝奸”人選。
正好被髮配平安道,正好樸元宗是隨軍人物,也正好樸元宗有相助於他的意思,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湊巧”的事情嗎?
……
……
當晚。
夜深人靜。
城內駐守的輝發部人馬,以及城外駐紮的大明和朝鮮聯軍,看起來都沒什麼動作。
城外的聯軍更是早早便生火造飯,一直到半夜,城外營地都已經安靜下來,只有巡營的人馬還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