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他,不是偏聽偏信,是真有“識人之明”。
管你們信不信朕說的,反正朕自己很相信。
朕豈是那種喜歡任用奸佞小人的昏君?
張皇后聽了也大驚道:“陛下,是說地動,被人算出來?那……以前有人算出來嗎?”
涉及到地震,連張皇后都有點緊張,因為以前但凡有點什麼災害發生,言官沒事也習慣把災難的源頭往她張皇后身上栽,有點扣屎盆子的意思。
說就因為皇帝只娶了一位皇后,沒有納妃,上天才會接連警示云云。
所以張皇后也挺怕這些事接連發生的。
朱佑樘嘆道:“自古以來,正史所記錄,沒有任何人有此等能耐,即便一些野史上曾記錄,也都是穿鑿附會,像秉寬這樣可以提前準確預言地動時間和地點的,從無一人。”
張皇后有些擔心道:“那……那會不會是他所造成的?”
張皇后雖受皇帝獨寵,自認為把丈夫控制在手裡,但她不是那種有太強心機、太多城府的女人,甚至連學問都很淺。
她所擔心。
那個張秉寬不會感覺出本皇后對他的敵意,回頭整點什麼妖術,把我弄死吧?
將心比心。
她把對張周的敵意,轉化成對張周的恐懼。
朱佑樘道:“秉寬不過是能推算到天機之事,一介凡人,伱以為他有引天火,地動山搖的本事?若那般,他還做什麼大明臣子?只怕到時朕見了他都要叩拜!”
皇帝真沒把張周當成什麼大明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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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皇后你可別忘,女兒秀榮,還有皇祖母,都是秉寬出面施救的,身為皇室中人,不能忘恩負義。”
皇帝說得很清楚,張周是大明的臣子,立了功勞,就應該獎賞。
如果跟你這樣,發生災害後,應了張周的讖言,要直接去防備著張周……你是有病嗎?
張皇后明顯有點坐立不安,她以一個婦道人家的心思,覺得張周太可怕了。
或者說,是自己潛在的對手太可怕。
有點不敢鬥了的意思。
“那陛下準備如何獎賞他?”張皇后緊張兮兮問道。
朱佑樘也覺得很奇怪。
朕跟你提個好訊息,有地震被秉寬預言中,還提前做了一些防備,減少了人畜損傷。
為何皇后非但不替朕高興,好像還很擔驚受怕的樣子?
朱佑樘道:“朕沒打算單就這一件事賞他,朕以後用到他的地方很多,再說他現在正忙著備考會試,朕希望他早點考中進士。以後他入朝後,朕用起他來,也方便多了。”
“欽天監那邊……”
張皇后是想提醒,要不給他安排個欽天監的差事。
這算是她主動降身份,替張周說話。
這事,是真的嚇著她。
自己這不是在跟人鬥,以前那些宮女太監,甚至是大臣什麼的,本宮都能鬥得過,這碰上個不是人的,還怎麼鬥?
朱佑樘笑道:“就算是給他個欽天監的監正,朕也覺得辱沒了他,他志向很高,要考進士考狀元。再說,他已是江南鄉試的解元,才學那麼好,何必以後只守著欽天監?皇后別多想,大明有此等臣子,真乃上天眷顧於朕啊。”
說著,朱佑樘把妻子攬到懷裡。
突然發現,妻子也比平時乖巧了很多。
雖然當皇帝的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但朱佑樘還是有一股男兒豪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