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搶了?見面分一半不對嗎?”朱厚照可不慣這倆舅舅毛病,“不給錢,本宮就去父皇和母后那告狀,說你們拿爛料子冒充好料子,藉助修家廟,想把這批爛料子賣給朝廷,還騙父皇……”
“別,別!”
張鶴齡這下是真的沒了脾氣,只能用哀求的語氣道,“太子,您看,少點可以嗎?我們真沒賺多少。”
朱厚照先是冷笑,不屑看二人一眼,隨後似模似樣掐了掐手指頭,問道:“一成是多少?”
“一成是……六千五百兩,唔……”
張鶴齡要捂弟弟嘴,發現來不及了。
朱厚照道:“那行吧,既然你們都覺得這數字合適,那就拿六千五百兩出來,正好本宮最近要做點生意,手頭有點緊!你們不會是不想給吧?”
“叉你大……唔!”
張延齡當即就要罵,卻是被張鶴齡死死把他嘴給堵上了。
還給弟弟拼命打眼色,意思是,就算這熊孩子再黑心扒皮,也要忍啊。
忍一時風平浪靜。
朱厚照冷冷道:“說吧,給不給?本宮沒耐性,這就打算去跟父皇和母后好好嘮嘮!”
“給,給!”
張鶴齡代表弟弟答應了。
“口說無憑!劉瑾,筆墨伺候!”
朱厚照一聲令下,劉瑾屁顛屁顛跑過來了,順帶把一份東西遞給朱厚照。
張鶴齡兄弟倆看完上面的內容就傻眼了,居然是一份欠條,上面居然正好寫著六千五百兩,意思是,這件事是朱厚照早就算計好的。
兄弟倆心中同時升起個疑問。
這小子是如何精準算到數字的?
誰在暗中幫這小子?
再看看旁邊的劉瑾,劉瑾用迴避的神色道:“兩位國舅爺,咱家可什麼都不知道。”
“少廢話,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以為本宮給你們出主意不用給錢啊?簽了!”
張鶴齡看了看弟弟,面露苦色。
本來他的想法,就是先應承下來,反正以後也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這熊孩子,或許他回頭就忘了呢?六千五百兩銀子聽起來是多,但皇家富有四海,在乎那點銀子嗎?
再說這熊孩子拿了銀子到哪花去?
肯定這小子就是一時興起,回頭估計就不記得還有這回事。
但他們沒想到,朱厚照是跟他們來真的。
“籤不籤!?”
朱厚照馬上又把聲音提高八度。
張鶴齡只能拿起劉瑾遞過來的筆,放在嘴裡沾了點口水,然後不得已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
“還有你!”
朱厚照瞪著他二舅。
於是乎……
張家兄弟便在這份欠條上署上大名。
“告訴你們,本宮回頭就讓人去你們府上討債,可別想賴賬,要是你們還想讓那六萬五千兩落袋為安,就識相一點。走吧!”
說完,朱厚照又是學張周跟他籤什麼股權書時候的模樣,還去把紙上的墨跡吹乾。
那得瑟的小眼神,小嘴唇往紙上吹的時候那小心翼翼的動作……
張家兄弟都在想。
看來這種壞事這小子以前是經常幹啊,不然為何能熟練到手到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