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祭酒,有禮了。”
蕭敬像個老好人,笑眯眯的。
林瀚急忙將劉順打發出去,甚至讓劉春把門關好,這讓蕭敬有點不習慣。
搞得好像要關門放狗一樣。
“蕭公公,是來提小女婚事的嗎?”林瀚現在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意思。
蕭敬苦笑道:“林祭酒忘了,陛下讓咱家來給您送一些用度。”
林瀚這才猛然記起還有這麼回事。
蕭敬只是代表皇帝上門來送賞賜的,結果差點被他以為是皇宮派人來提親的。
“哦,那替老朽謝過陛下。”林瀚也有點尷尬。
蕭敬試探著問道:“陛下先前似是有提過,若是令嬡的婚事沒著落,陛下可以幫忙說說……”
“不必了。”林瀚當然不用皇帝來干涉他女兒的婚事。
只要別是皇帝自己要娶就行,
蕭敬笑道:“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還是說有人跟您說過什麼?”
林瀚本不想提,但見蕭敬這神色,大概是明白什麼。
他道:“蕭公公,您要沒將老朽當外人,可否告知一二,太皇太后可是有要納小女入宮之意?”
蕭敬笑容斂去,神色變得略帶嚴肅。
“其實做奴婢的,不該揣測上意,太皇太后其實是跟陛下提過此事,不過那位張先生當即便將話題給岔開了。”
“張先生?”
“就是張秉寬張貢生。”
林瀚一張老臉板成了方型。
蕭敬只當自己是為說和張周跟林瀚矛盾的,也沒太避諱什麼:“您該也知道,這位張先生,深得聖眷,主要是人家本領大,讓人不佩服都不行。您德高望重的,犯不著跟個年輕人過不去。”
林瀚心說,先前我是跟張周那小子過不去。
但現在想想,可真不值。
跟我家閨女的婚姻,還有我林家跟皇家聯姻的大事相比,他算個屁?
這小子還有點有用的,就是透露出機密。
而且好像還幫在太皇太后面前,幫我擋了擋。
“陛下怕您心裡有刺,也特地說了,江南解元要考個進士並不難,若本次會試張先生中了,那就當沒這回事,您不必往心裡去。真沒中的話,選人用人也不是出自您之手,您也不必掛懷。”
“嗯。”
“林祭酒,有關令嬡的婚事,還要不要咱家替您跟陛下說說?”
“不勞煩。”
林瀚可不想去招惹皇宮裡的人,連蕭敬他都要敬而遠之。
蕭敬關心的,跟林瀚也不是同一件事,他笑道:“那咱家就回去跟陛下通稟,說您已接受了張先生,以後有事都多擔待著,不要讓咱家為難啊。”
林瀚想了想。
原來蕭敬怕的是自己為難張周啊。
我跟張周以後有沒有機會見還另說呢,我為難他幹嘛?再說那小子……雖然挺討人厭的,但怎麼好像……卻好似很懂人情世故呢?
誰教誰人情世故?!
這算不打不相識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