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當然不用李士實來接濟自己,他就算是落魄了,但還是有點勢力的。
在他看來,出了這衙門口,照樣會有人巴結他,且他之前透過狡兔三窟留下的產業,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劉宇突然又想到什麼,問道:“謝閣老他……”
“謝閣老別想了。”李士實笑道,“本以為他的案子也會在年前了結,但現在看來,怕是懸了。不但年前解決不了,年後或也會被問死罪,現在人已經被押到詔獄死牢去了。唉!多好的人!”
看似是在可惜,卻偏偏還在笑。
這讓劉宇看不懂李士實的心態,不過他現在只顧著自己回家去養傷,這次牢獄之苦讓他受盡折磨,也想趕緊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
……
永康公主回京師了。
從三屯營回來,直奔家門,這次回家路上她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因為崔元已經正式成為京山侯,等於說自己丈夫已經成為了大明的侯爵,以後家裡的官職也能世襲了。
這趟回來之後,她馬上讓人準備禮物,要給張周送過去。
“殿下,不是說,那蔡國公正折騰咱家駙馬,還給他送禮作甚?”婆子自然是不理解的。
回來的路上,永康天天在抱怨張周拐帶她丈夫,還說什麼張周是“公報私仇”,結果回來就給送禮,簡直是言行不一的典範。
永康道:“你懂什麼?這禮,是讓他善待駙馬的,如果不給的話,他給穿小鞋該怎麼辦?爵位是拿到了,可現在他是否能回京,全看蔡國公一面之詞,皇兄現在都不聽我的了,我還能怎樣?”
不是為了答謝張周,而是為了巴結張周,讓張周早點把丈夫給送回京城來。
婆子想了想,這位公主的思維也是很奇葩,解釋了反倒還不如不解釋呢。
“殿下,剛聽說,謝閣老被問了死罪,可能要被下死牢了。”婆子又道,“這兩天府上有人來拜訪,門子都給打了,多都是聽到駙馬晉升侯爺,過來恭喜的。”
“什麼恭喜,就是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謝閣老的事,與我等何干?”永康顯然不想去管那些麻煩事。
婆子道:“來的人不少,也有朝中的大臣,他們似乎都關心這件事,還想知道您和咱家駙馬對此有何見地。”
“是嗎?”永康稍微有些滿意,笑道,“看來我們公主府以後,也能關心朝中大事了,不再像以前,逢年過節連個來送禮的人都沒有。都說我賴在京城,到底怎樣?還不是給駙馬帶來好處了?”
“殿下您英明,那要是再有人來問,是不是把人給趕走?”婆子繼續問詢。
“不必,該接待還是接待一下,不過駙馬家那些窮親戚就不必了,他們都是想從駙馬身上得到好處的,也不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憑什麼要靠駙馬來幫他們?如果是朝官,來了的,都給奉茶招待,西廂院子不都空著?讓他們進來,坐下來喝喝茶,談談朝中事,把聽來的都告訴我,我好心裡有數。”
“是。”
“如果有人問及我和駙馬的意見,就說我們在朝上沒什麼資格說話,陛下的意見,我們也不能左右,想讓我去給誰說情的,我們也沒辦法。”
“殿下,您是說,他們故意在這裡談及謝閣老,是讓您去求情?”
“不然呢?他們這群人,翅膀一撅就知道他們想往哪飛,還真以為他們只是關心咱是什麼態度?他們就是想透過我能入宮的便利,讓我去給那謝閣老求情,但現在,咱已經不靠這群人了,咱跟謝閣老也不是一路人。”
婆子似乎是聽明白什麼,點頭道:“也是,您是長公主,您是皇家人。”
“錯。”永康一笑道,“咱是張秉寬的人,那一派的意見才是咱的,皇兄站在張秉寬一邊,咱也就等於是跟皇兄意見一致。讓那群人也知道,咱既然是新貴,那也應該是跟朝廷的主流站在一道,他們已經過時了。”
婆子:“……”
本還以為你個長公主很有骨氣,原來已經做好投誠打算了。
就這樣還罵人家張秉寬?
根本是打算跟蔡國公府穿一條褲子了。
可惜朝中那群文臣,還以為能把崔元帶進“正途”,現在看起來,就算崔元不想投靠張周,這位長公主也會讓丈夫當識時務的俊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