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六根承重橋墩,不是為了方便我們渡河,而是明著告訴琴鈞,我會從這裡三渡流雲發動奇襲。”
說到這裡陸遠停了一下,他搖了搖手中的杯子,裡面裝著的是八倍奶精的紅茶。
“這裡有一個心理學上的小竅門,人在處理自己特別熟悉的事務時,往往會因為過於自信而產生致命漏洞。也就是所謂的淹死會水的。”
“就像我炒菜,經常閉著眼睛加鹽,吃到嘴裡才意識到這次真的加多了。”
“琴鈞太熟悉這座橋了,以至於他以為只有他能看穿我的計劃。因為自信,所以他不會想到這是我故意讓他看到的計劃。”
“事實證明,琴鈞咬鉤了。”
陸遠指著地圖上的錦池一帶,手指畫了個圈。
“從流雲河佈防來看,琴元辰大本營駐紮在錦池並無不妥。但如果我們以極快的速度修復大橋並透過,錦池又會成為一處絕地。不但周邊的領主軍無法及時救援,琴元辰本部因為這些連綿池塘的阻隔,也無法撤離,只能死戰。”
“和我預估的位置一模一樣。不得不說,”陸遠笑笑,“琴鈞還蠻聽話的。”
陸遠說完,原本以為會有喝彩聲,但指揮部的同伴們都只是愣愣的盯著他,眼神很複雜就像看怪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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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清楚嗎?”陸遠問參謀長。
“不,很清楚,我們也相信你的判斷。只是……”劉暢有些唏噓的看了一眼陸遠的白髮,“政委你的變化好大,讓人覺得好不習慣。”
陸遠在血稅軍中的定位一直是廚子和所有人的好朋友,現在變得如此老謀深算,如此精於心術,不但令人感到陌生,還會油然產生刻骨的悲涼。
大家都知道陸遠不是這樣的人,但命運讓他必須成為這樣的人。
眾人離開,為夜間的行動做準備,勤務專員陳飛吟走進來,端來一碗藥。
“飛吟,我的變化很大嗎?”陸遠端著藥,想到剛剛劉暢的話。
“在我眼裡。”陳飛吟一邊收拾一邊回答,“沒有。”
“我也覺得沒有。”
老陸將藥一口服下,頓時腹中一陣翻湧。這並不是中毒,而是藥力正在對抗體內的獸神餘毒。雖然每次反應都很大,但這次似乎格外厲害。陸遠沒有忍住,一口汙血噴出,人也軟綿綿的倒下。
在外人面前他一直保持樂觀的狀態,實際上他的生命已近終點,小魚和李桃先後離去,給他難以想象的打擊,他僅剩一息尚存。
陳飛吟將陸遠扶到床鋪上,擦去他臉上的血跡。這樣的狀況,最近越來越頻繁的發生。
“今晚的行動你不要參加了,還是好好休息吧。”她忍住內心的酸楚,儘量用最平常的語氣建議。
“不去不行啊。”陸遠嘆了口氣,“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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