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樣將深衣披在朱鎮身上進行講解。
“深衣,上衣和下裳各用布六副,代表一年十二個月。”
“前胸後背四片裁剪,代表春夏秋冬四季。”
“深衣袖口圓,領口方,圓袖代表圓規,方領代表矩尺,合在一起意為‘領袖’必在‘規矩’之內。”
“深衣腰帶如衡木,下裳兩道下緝如權錘,代表君子遇事必‘權衡’,不可有失偏駁。”
“一件深衣砸裁剪上必須符合規、矩、權、衡的四個基本要求,又由一條背線貫穿。此背線如繩,代表正直不屈。上衣下裳背線對齊直到下襬,代表君子之德從一而終……”
廖玉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個小時還沒完。一件深衣的每條線的背後都有幾百個規矩,而每個規矩的背後又是幾百個意味深長的故事。
“服章之美也謂之華。”
“我華族以‘華’為名,服章一道,怎麼可能沒有講究?”
最後的最後,廖玉如此總結。
琴香菱的喉嚨咯咯作響,愣是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天虞的衣服其實挺講究的,但是這件深衣的譜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踏馬是穿衣嗎?這就是行走的規矩啊!
服章之禮的交鋒,琴族不堪一擊。琴相無奈,只好脫下他的琴袍,換上華族深衣。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深衣確實挺好看的,琴相美滋滋左顧右盼。
司儀廖玉好心提醒道:
“府相大人,穿上這身衣服,凡事都要規矩呢。”
“放心。我按你們的規矩來,不就是喝酒嗎。”
更衣的小插曲之後,開始正式邀請賓客。
在司儀朱鎮的指引下,琴相乘車前往何承修士的住處。
何承修士早已排練好,看到車來便在門口等待,他也穿了一身深衣。
琴相行至何承面前,按照司儀的指導,等候一旁。
朱鎮對何承一拜,何承回拜。朱鎮開始介紹,這位是從天虞來的琴相琴玄齡,此番前來是為舉行鄉飲禮邀請賓客。
說到這裡,琴玄齡對何承一拜,何承回拜。
這算是打了招呼了,琴玄齡正式開始邀請致辭。
致辭很長,不長不符合規矩。大概意思是:神州大地人傑地靈,令我大開眼界。為了結識本地的英雄豪傑,我琴玄齡將舉辦鄉飲之禮請大家喝酒,還請何承修士能夠參加擔任賓客。
何承修士對琴相第二拜,但立刻開始推辭:
琴相大人萬金之軀怎麼能屈尊前來邀請我這麼一個無名之輩。我何承卑微得如同草芥一般,哪有資格擔任鄉飲禮的賓客,還請琴相大人另請高明。
說完這些,何承退後幾步三拜,但並沒有轉過身。
何承這麼直接拒絕,琴玄齡傻眼,他位高權重,他的要求很少被拒絕,更何況這已經是請求。
不是說好來請何承嗎?
琴玄齡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司儀朱鎮趕緊過來解圍。
“沒關係,何承修士沒有拒絕。”
“可他明明說不願意啊。”琴玄齡糊塗了。
“這是禮儀性的拒絕。”朱鎮解釋,“他沒有轉身,所以不是真正的拒絕。”
“你現在繼續邀請,他還會拒絕一次,但一定會在第三次答應。”
琴玄齡眼角抽搐:“這什麼規矩?”
“這是華族的‘三邀’,簡單地說就是拉扯,很常見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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