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很多年,在呂后身子豐盈之時,他們才有了第一個嫡子,祁洛白。
出生即被立為了太子,可此時,九皇叔和她的第二個兒子都已經誕下。
她知道夫君對小太子的不屑,更知道他征伐天下的野心,可她無能為力,既給不了支援,也給不了助力。
她的母族趙國公府,安定多年後早已沉痾腐朽,兄弟們只貪圖享樂,再也沒了父輩的征伐勢力,成不了她的倚仗。
她暗自垂淚,整日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活在一方天地中。
那個女子她曾偷偷去看過,身著紅裙,像太陽一般明豔照人。
雖年長未嫁不容世人認可,但她絲毫不受影響,肆意的笑,肆意的舞,肆意的喝酒。
她在遠處看著,自覺的躲在一片陰影裡。
她知道,和她相比,自己無一是處。
一旦那個女子點頭,她只能乖乖讓位。
那個女子,答應今日在新帝的生辰宴上獻舞,是不是說明,她終於回應了陛下對她十年如一日的等候呢?
“娘娘,胡公公派人來傳信,陛下說今日樂舞慶典在宮外舉辦,後宮的主子們就都不要去了,等到戌時,貴妃您自己去參加宮宴就好了。”
大宮女進來回話,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嗎?
御書房內。
今日早朝結束的利落,原因是南祁帝心不在焉。
殿上朝臣也都默契的有眼力見,說兩件小事點個卯,識趣的閉了嘴,等著太監總管胡公公宣佈散朝。
祁毅今日的心情有些興奮,也有些忐忑。
朝會上,禮部尚書曹思文匯報了今日宴會的安排,樂舞名單給他呈報上來,上面赫然寫著兩支樂舞,領舞人均是紅娘子。
這是不是說明她接受了他的邀請,才同意為他慶賀生辰?
十二年的等待,是不是今日終於可以圓滿了?
“陛下,今日參加樂舞慶典和宮宴的人,後宮的主子,奴才要去吩咐貴妃安排嗎?”
祁毅的好心情有些凝滯,眉頭緊鎖,似是在下著什麼決心。
良久,他低沉道。
“通知下去,後宮不參加今日的樂舞慶典,趙貴妃候著,陪朕出席宮宴即可。”
胡公公領命下去吩咐。
他手指輕點案頭,心裡勾畫著今夜會生好事的可能性。
她好不容易答應給他獻舞,不能讓她再看到他身側陪著其他的女人,那些人沒有資格看她跳舞。
如若不是她喜歡在公開場合表演,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的舞姿,那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獨享。
罷了,最後一次,她做了南祁的皇后,就不能再公開表演了。
今夜,再縱容她一次。
他的嘴角扯起一彎弧度。
這是自登基以來最開心的一刻,也是最期待的一刻。
如果今日她答應陪她回宮,那今晚的宮宴就讓她坐在自己的身側,後宮什麼人無所謂,如果她介意,甚至可以為她散盡後宮。
他開始考慮應該把她安置在哪個宮殿,宮殿要如何佈置,立後的慶典得讓欽天監挑選一個最近的日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展。
當她陪在身側之後,他可藉助千留山的勢力,征戰三國,爭取短時間內一統天下,成就他的霸主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