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玉不能確信的看向地上垂死掙扎之人,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是我為了你才殺人。為什麼你心心念念著你的白師兄,不看我一眼?”
祁毅的精神已然崩潰,滿眼看向那個曾經解救他於絕境的女子。
終究是自己認定的緣,為何要這樣緣起緣滅?
“你真是讓我噁心透頂。
剛剛我對你還有一絲絲的愧疚,在你和千攸的打鬥中,我說服不了自己要幫誰,站著未動。
但是,你的這些做派非但不是君子所為,還牽扯上了我千留山的事情,我要親自送你去地獄,為我那些無辜死去是師兄師弟報仇。”
蕭紅玉內力灌入軟劍,一劍刺向祁毅的心口。
祁毅跪伏在地,雙手握住劍刃,嘴角流出血水,一雙血紅的眼睛像吐著信子的蛇一般,痴痴望去,驚得蕭紅玉猛的拔劍,踉蹌退後幾步,在快要歪倒的一刻,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
“祁毅,你暴力弒殺,註定走不到最後,下去向你的兄長懺悔去吧。”
百里鳴扶住蕭紅玉踉蹌的身子,冷冷的看向倒地垂死的祁毅。
一雙依偎的身影漸漸模糊了他雙眼。
祁毅不甘心的努力瞪著,試圖再次看清面前的人。
那年的紅衣飄飄,那年的雨夜,還有那年他的怦然心動,不停的在他眼前回放,死不瞑目。
大殿禁衛軍被蒼嶼帶來的軍隊集中看管起來,除了兵部尚書高鹿鳴被捆綁看押,其他的大臣活動尚能自由。
千攸示意蒼嶼羈押了之前中毒失去內力,未參戰的數十名暗衛,避免有極惡之徒再次反撲。
千攸讓喬木帶人清點千脈宮參戰人員的傷亡。
混入殿內人員百餘人倒下了一半,其他人也都帶了傷。
這些都是千脈宮的精英殺手,幾個月大家同吃同住,臨行前還是英挺少年,此時倒在血泊中,讓他們心疼不已。
喬木安排人把他們集中一起,神情悲憫。
千攸臉色也很蒼白。
她在後怕。
如若不是蒼嶼帶兵趕到,她即便僥倖殺了祁毅,也逃不出近萬名禁衛軍層層包圍下的大殿。
即便僥倖逃離,也不會逃出深在南祁中心地帶的酈都。
她和她的人,必然都會隕落在南祁。
她看向和祁洛白一同忙碌的蒼嶼,心裡不禁感嘆。
他是何時在她身後做了如此的佈局?
他這樣離開東蒼,國內形勢穩定了嗎?
聽到大殿裡兵荒馬亂的時候,喬楠正待組織外圍勢力進攻,在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人馬奔襲來的時候,她的心沉到了冰湖底。
她不得不號令身邊的人分散隱藏起來,暫時儲存實力,以待後事救援。
當看到身穿黑甲的武將迅控制了現場,她心驚膽戰,為裡面的千攸和哥哥擔心不已。
但看到黑甲軍中兩道熟悉的身影時,她樂了,樂得涕淚橫流。
她興奮的帶著千脈宮的策應人員衝向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
外圍警戒隊伍正由修竹帶隊清繳防護,看到喬楠很是激動,痛快的放她進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