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裡,我幫他取了出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小小年紀,也是不容易。”
皇宮裡。
東蒼新帝開始了聲勢浩大的朝政改革。
他以強勢的武力鎮壓,整個朝堂無不趨利避害,極力配合和適應著那個被新帝創造出來的新詞“改革”,恐懼擔憂著自己和家族的命運。
但一道道政令下達,盡是穩定局勢之舉,尤其是加開恩科,令東蒼國萬千學子振臂高呼。
原三年一度的科考,加開為三年內一年一次。
凡有志報國者,不論貧瘠與富貴,一視同仁。
這給東蒼國學子們像下了一劑興奮藥,各地求學上進的氛圍空前高漲。
現下透過上年秋闈鄉試的人6續啟程趕來京都,準備參加春闈會試。
多少人家都希望透過此次開科舉考試,成為魚躍龍門的幸運人,不僅報效國家,更能光宗耀祖。
主持此次春闈,新帝欽點禮部尚書晏安明暫代丞相職作為統籌,朝臣哪個也不敢有意見。
北伯侯府作為新帝的外祖家,可謂是最大得利者。
但其府中人依舊極其低調,北伯候盛安康依舊在朝中話語不多,讓人們不禁佩服。
被指定春闈主考官中有一人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就是大祭酒景雲海。
景府在寧王失勢遁走後閉門不出,整日提心吊膽被清算的日子何時到來。
聽聞那日寧王一黨的雲玄知,宋柳和李萬青滿門被砍頭,兵部尚書賈義海,大理寺卿寇博然也被砍頭,血流成河的景象震驚了京都所有人。
雖然最後時刻新帝御筆親批,賈府和寇府的男丁免去砍頭,改為流放千里,算是留下部分命脈,但景府的管家曾偷偷去看過,大大小小的男兒,心神恍惚的被推搡著跌跌撞撞離開京都的悽慘,回來複述後,讓景府上下,男女老少整日都是惴惴不安。
尤其是景湛,多日已不思水米,人憔悴了一大圈。
聽聞宣旨公公來到景府時,全府到處是啜泣之聲。
景雲海帶著兒子和家眷從各屋奔跑著跪地接旨時,已經做好了被拉去斷頭臺的思想準備,說不出是慌亂還是無奈。
在聽到新帝御筆親批,之前行事既往不咎,讓他協助代理丞相晏安明負責今春科考之事時,他的大腦完全宕機,只是瞪大了雙眼,傻傻望著傳旨公公手裡明晃晃的聖旨,有些不敢置信。
和他一樣呆愣的,還有景府小公子,景湛。
新帝聖旨,讓他即日起上朝,跟隨新帝身邊,入職秘書檯聽令時,他彷彿陷入了幻境。
在傳旨太監第三次提醒後,景雲海才恢復理智,帶著全府人伏地謝恩,謝的是情真意切。
和景府同樣大悲大喜的,還有尚太傅一府。
繼續官復原職,任太傅,輔佐新皇,上朝議政,讓慎王起兵謀反之後,一直稱病在家的他,老淚縱橫。
尤其是尚清,作為曾經的太子伴讀,跟在慎王身邊出謀劃策,慎王被囚身死,他整日不得安寢,生怕哪日接到砍頭的旨意。
聖旨明言,讓他成為新帝的近侍,入秘書檯任職。
第二日,景雲海和尚太傅不約而同進宮,當面叩謝天恩。
景湛和尚清也是多年來第一次合二為一,一同前往新設的秘書檯,欣欣然去領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