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攸看懂了喬木挑釁的眼神,不知出於何心理,進一步解釋道,“他不一樣。”
“他怎麼不一樣了?他也是一國帝王,你也要接受他有三宮六院?”
喬木忍不住問,口氣很是酸澀不忍。
“我不會,永遠不會,我只會有千攸一人,任誰說也不行。”
蒼嶼求生欲爆棚,馬上開口辯白。
千攸笑看他一眼,也跟著解釋道。
“他不一樣,他是戰神出身,本就是手握兵權。在朝堂說話,到底還是要靠實力,說不服就打服,一切的基礎都是兵權在誰的手裡握著,這正是蒼嶼的底氣。
祁洛白不同,他之前小太子的日子過得無波無瀾,積蓄的實力並不多。
外力的,自己的,都沒有充足的準備。
此次推翻舊政,我們是站在一個正理上,但要想穩定政權,他的蓄力遠遠不夠,此時最需要的是互聯互助,共同穩定朝局。
對於一個帝王,後宮又是另一個勢力範圍,和前朝息息相關,他需要網織自己的勢力,而不是把這些靠攏他的人打散。
這不是一個帝王應該做的,他的感情和他治理的天下有關,他不能任性,此時也沒有任性的資本。”
千攸理性的分析著,讓楊承恩雙眼直冒星星,真的是振聾聵啊!
父親勸說新帝,他連一個耳朵都不給。
那是,誰願意聽一個老人的嘮叨呢?
“楊大人,謝謝你,告訴我洛白的近況,這件事對於現在的他和現在的南祁非同小可,一不留神就會功虧一簣,我馬上給他傳書,開解他,讓他處理好這方面的事情,不要一意孤行。”
蒼嶼的神情明顯緩和下來。
好啊!
趕緊給讓祁洛白那小子選妃,這樣他就沒有資格在站到千攸的身邊了。
那隻小狼崽子,他早就看得不舒服了。
比來時慢了半日,應是西凌帝后在照顧著千攸的身體,特意囑咐車隊放緩了行進的度。
車隊滾滾行駛進摩爾城,守城的兵士大開車門,跪迎帝后車駕進城。
當眾官員回到各家各戶,才知道,路上行駛的這一日,摩爾城生了令人恐怖的大事。
顧丞相府被抄,一家婦孺小兒不知緣由,哭爹喊娘。
兵士沒留情面,大大小小,連同丫鬟婆子小廝老奴,全部送到刑部大獄,沒有一個漏網之魚,現在的丞相府空空蕩蕩。
兵馬司的人翻箱倒櫃,最後在祠堂裡找到一間密室,現了一件簇新的龍袍,明顯是霽王的身形和尺寸。
此事震驚了朝野,西凌帝回到皇宮第一件事就是把霽王收押,將顧太妃控制在寢宮內,撤去了所有的宮人。
顧太妃沒有得到任何訊息,莫名其妙被關,在寢殿裡大喊大叫,鬧著要見西凌帝,要見自己的兒子女兒,要見顧丞相,但空闊寂寥的寢殿,鴉雀無聲,她的內心荒僻的不行。
凌霽倒是沒做掙扎,坦然接受現實,隨著侍衛,去到天牢。
在顧丞相父子被押後,他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的命運了。
怪誰呢?
回城一路上,他騎馬跟在那豪華車輛後面。
東蒼帝一直沒從南祁長公主的車駕裡出來,還有千脈宮大主事喬木半途坐了進去。
這幾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他痛恨,自己之前是在做什麼呢?
好好的一盤棋,自己成了別人的棋子不說,還連帶著毀了外祖父佈局多年的棋局,這怪得了誰呢?
他此刻最擔心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北境大將軍顧衝,現在他是他們所有人能否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不過,時間還來得及嗎?
事後他派人快馬加鞭送出去的信,能順利到達嗎?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