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這麼多人去尋找千攸,加上對千攸本身武功的絕對信心,耐住性子等著,但看到渾身是血的侄女進門時,他的心還是像是被炸裂開來,火一下子升騰起來。
“是誰?究竟是誰帶走了你?”
“二叔,別急,我沒事,都是別人的血。”
“讓千攸先洗洗換換,休息一下再說。”
喬木趕緊走上前,安撫住暴跳的師傅。
半個時辰後。
千攸洗換好出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幾處傷口,被喬楠重新上了藥包裹好,她強打精神坐在飯桌前。
一日她滴水未進,不敢喝山莊裡的一口水,這時她真的是又渴又餓。
吃飽喝足後,她給大家講了今日事原委。
寧王用一個肖像蒼嶼的人,騙她進了茶樓。
她當時就現了有異,但為了弄明白他背後的主子是誰,跟著上了馬車,到了郊外山莊。
寧王想哄騙她今晚拜堂,明日去找老皇帝賜婚,被她說的惱羞成怒,直接動起手來。
蒼嶼渾身冷肅,從進入山莊,看到滿眼喜字紅燈籠時,他就猜想到了蒼岷的鬼主意。
幸虧千攸會武功,而且武功不俗,否則今日之事,他真的不敢想象。
二叔恨恨的聽完,不耐煩的看一眼坐著的蒼嶼。
都是那個無德皇帝的種,他一個都不喜歡。
千攸看二叔的眼神,心裡哀嘆,心底的小天平有點傾斜。
蒼嶼和幾個皇室人不同,二叔沒必要把人一竿子都打死吧。
眾人看出千攸的勞累,讓喬楠把她送回後院休息。
“今晚的事情,不能再次生。喬木,催問一下殷傑進度,看北顏可有佐證?我們要儘快收網,不能再讓老皇帝這麼蹦躂下去了。”
“是,師傅。”
“晟王殿下,最後和你確認一次,你知道我們所有的計劃,對殺你父皇,確定站在我們一邊嗎?”
蒼嶼起身,雙膝跪倒。
“二叔,我與蒼寒天有殺母之仇,在他給我母妃毒酒,意欲置我於死地之時,我就和他斷了親情。
這些年,他沒有教養過我一時。
我的一切,都是自己拼搏而來。
攸攸的仇,也同樣也是我的仇。
我誓,我為攸攸生,也為攸攸死,請二叔不必再懷疑我。”
“罷了,我相信攸攸,一旦你對她不利,我千脈宮剩下最後一人,也將和你不死不休。”
千攸今日打的興奮,雖然身體有些疲累,但腦筋還在緊密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屋內暗淡的燭光有一些閃動,熟悉的氣息讓千攸警覺的意識放鬆,她佯作閉目入眠。
一襲身影站到床前,微弱的燭光下,女子臉色有些朦朧,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底的疲色,高挺的鼻翼輕輕翕動,線條清晰柔和的嘴角自動上揚著,安靜的像個瓷娃娃。
“攸攸,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傷。”
右臂裹著的白布上還有些滲出血跡。
蒼嶼蹲下,輕輕拿起裹著的手臂,眼裡滿是疼惜痛悔。
“你恨他,恨不得現在就殺去皇宮,可我懂你說的,那是玉石俱焚,最沒用的報仇方式,可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受傷無動於衷,我的心裡難受。”
他低語著,心情沉痛,不知如何是好。
千攸慢慢睜開眼,看著輕輕託著她胳膊的男人,低垂的眼眸裡蘊育的沉沉自責和隱忍的痛,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