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馬車被改造成三輛囚車,駛離了呂家坡。
管家呂伯,竟然是攝政王十幾年前派來威遠候府的細作,經此事暴露了身份。
因顧明已死,他作為主事人擔當起押送原太子的重任。
威遠侯派出兩個中將,點了兩千兵士,押運祁洛白和白陽十二人。
關於白陽等人要不要一起押運回去,還是就地處理了,管家呂伯和幾大將領有很大爭議。
管家呂伯看中了白陽的醫術。
這麼高的醫術,不管是不是小醫仙的徒弟,都比太醫院那群無用的老傢伙厲害許多。
自己把他帶回去,路上曉以利害,如果他能夠歸順南祁朝廷,自己也算在陛下面前立了一個大功。
當然,好好的把小太子帶回去功勞更大。
這次回到酈都,他應該能夠很快博得陛下的聖心了。
呂家坡位於南祁的東邊,距離皇城酈都正常馬匹的腳程需要十日。
第一日,呂伯帶著一行人在驛站歇腳,他也安排人傳信回了酈都。
因小太子是重要人犯,身份在此,他們把他單獨囚禁在馬車改造的牢籠裡,並沒有束縛手腳。
其餘人也一樣,五六個人擠在一輛囚車裡,只能坐著。
一日下來,這個姿勢很不舒服。
“小少主,委屈您了!林七給您揉揉腰吧。”
千攸用手肘支撐著腦袋,很難得坐在馬車裡好好休息了兩日,此刻精神正好。
林七是第一次和少主近距離接觸,前幾日還有些拘謹,但看到少主日常的平易近人,這兩日完全放鬆下來。
“不用,這條路你們可曾走過?”
“走過,這是去酈都的官道,上次和宮主來,走的就是這條路。”
“前面的路況如何?”
“再有大約一日腳程,應該到了日照峰,那裡樹林茂密,上次宮主就在此處現的小太子。”
“好,那就日照峰,我們的人可跟上來了?”
“這一路我看到了百十人,稀稀疏疏的扮作當地走馬的路人,前後都有,應該都已經跟過來了。”
千攸慵懶的掃視著地形。
平坦,開闊,路邊綠樹成蔭,陽光斑駁落下,睏意再次襲來。
“都歇著吧,明日是場硬仗,威遠候挑選的這些人功力都不錯。”
他們一行人自始至終隱藏了武力,管家呂伯也有意交好,忽略了探測他們的武力值,故除了太子祁洛白,沒給其他人喂下解掉功力的藥物。
千攸閉上雙眼,陷入沉思。
自己來到這個國度,就背上了殺母之仇。
對付一個後宅女子,她還算遊刃有餘,終償所願。
哪曾想,仇恨像剝洋蔥一樣,揭開一層,還有一層,而且越往深處越是狠辣。
謀算了新舊兩任丞相,挑開了東蒼帝的偽裝,竟然還裹挾著北顏皇室的手筆,現在貌似她的生母身份同樣不簡單。
別人穿個越,都太太平平當個大小姐,最多玩轉個後宅後宮,可是自己,現在還得單槍匹馬去挑戰他國皇權。
難啊!
累啊!
她不是萬能的主,也沒開個什麼金手指。
肉體凡胎一個人,即便千般謀算,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這不,身陷囚牢的滋味,還是很不舒服的。
蒼嶼,你在嗎?
這條路要怎麼走?
我能順利完成南祁的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