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仔細思考著近今日得到的資訊,認真的回覆著。
“傳說紅娘子創立了紅綃苑,一些流傳於世的舞曲編排皆出自她的手筆。
此人非常神秘,在南祁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但沒有幾個人,見過此人的真容。
傳言她是個不老神童,妖冶異常的女子,還有絕世的武功。
至於她和新帝的傳言則是更多,都說新帝每年選中紅綃苑樂坊獻舞,就是為了要見到紅娘子。
可紅娘子每次也沒有顯出真身,無論官家採取何種驗身方法,都沒有確認過紅娘子本尊究竟是誰,這在南祁是一個不解之謎。”
喬楠述說著道聽途說的訊息。
說實在的,她也對紅娘子本人也很感興趣。
“難怪了,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一個霸道至極男人,被一個神秘女人玩於股掌,激起了他的勝負欲和掌控欲。
我說呢,一個君王怎可輕易把自己的興趣愛好,暴露於世人面前。
那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把柄或說弱點,可多年不可得和絕對的自信自負,讓他顧不上或不在乎那是軟肋。”
千攸對這個紅娘子的興趣非常濃厚,安排人著重打聽此人的過往和訊息。
她隱隱覺得,此行南祁,或許這是她們的突破口,一定要抓住。
眾人用罷晚膳,各自回房休息。
時雨跟著祁洛白進了房間。
“公子,您讓我打聽的幾個人有些情況。魯國公的長孫魯文昊,一個月前看到通緝的太子畫像很是激動,打馬跑了幾個關口,見到畫像就撕,被巡防營領攔住,押送到皇宮。
後聽說魯國公父子跪求陛下原諒。
魯世子被打了一百杖,轟出了皇宮,現在被其父禁閉在府中養傷。
左相長孫吳希文和太傅小公子楊承恩近兩個月很低調。
有一次在天意酒樓遇到趙國公嫡子趙松等人,趙世子仗著長姐是之前的攝政王妃,現今的貴妃,主持宮裡事務,肆無忌憚諷刺兩人是小太子身邊的狗。
兩人看得出異常氣憤,但也只是忍著甩袖離開,沒有敢與之爭執。”
祁洛白有些沉默,也有說不出的感慨。
進到南祁境內一個多月,自己曾經是南祁太子的痕跡,除了各州府關卡的畫像之外,蕩然無存。
無人念及,無人議論,自己就像一個不存在的人。
當然,這些都是自己的問題。
他曾經生活的印記太過簡單,每日讀書上課,騎馬學藝,有時還抱怨著,偷懶和幾個伴讀吃喝玩樂。
每日他按時跟著太傅唸書,侍奉在父皇母后身邊,沒做過太過出格的事,也沒有過獨立表達的思想。
他的處事在朝臣眼裡,就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現在回來了,捫心自問,他拿什麼和九皇叔分庭抗禮。
自己之前從未真心體恤過常人的辛苦,也沒有把皇權緊緊握在手中。
自己要奪回南祁掌控權是對的嗎?
還要押上千攸和千脈宮眾多人的性命。
前路可能是萬丈懸崖,他還要一直走下去嗎?
如果千攸還能收留自己,他當一個普通百姓可好?
無論在東蒼,還是南祁,只要跟在千攸身邊就好。
他把頭低下去,低到不能再低,手捂住臉,陷入迷茫之中。
時雨輕手輕腳退出去,輕輕關上房門,轉頭向千攸住的院子跑去。